临近下班,顾典整理起学生的试卷,不小心手滑了一下,试卷散落一地,顾典忙蹲下拾起来。同事张老师路过想帮忙,俯身时突然碰到她放在桌旁的书立。
哎呀,对不起对不起啊,顾老师,我这本想给你帮忙的,谁知道。校医这时候肯定也不在了,这样,你要不要去医院看看,我看你着伤口恐怕不小。
张老师看着顾典,着急起来。
没事,我一会就去医院处理一下,您不是还有事么,下班了,赶紧回去吧。顾典忍着疼。
她把剩下的整理好之后,关上办公室的门,走了。
一出校门,就看到那辆熟悉的车,她知道是谁,装作没在意兀自走了。
沈未意见状,着急下了车,大步追上去。他一把拉住顾典胳膊,力气大了许多。顾典被他弄得伤口处一阵生疼,脸上露出了痛苦的表情。
沈未意看她的样子,低下头发现血早已把纱布浸得通红。
顾典小心抽回被他拉住的那只手。
疼么?他心疼的问。
还好,我正准备去医院处理一下。顾典平静的说着。
上来,我送你去医院,现在,不准拒绝。沈未意有些生气。
顾典随他上了车,去了医院。
护士看见顾典的那只手,轻轻的解开被血浸的纱布,伤口早就裂了开来,手上还有书立砸到的淤青。
沈未意紧紧盯着那淤青,怎么弄得?早上还没有。
今天,不小心被砸到了手。顾典像小孩子犯错一般弱弱的说。
先生,你先去办手续然后再去拿药,我这里差不多快要好了,一会儿您就可以带您女朋友回去了。
沈未意听到护士这么说,一扫脸上的Yin霾,眼里有沉沉的光亮。看着顾典温柔的说:你等我一下。
护士,他不是我男朋友,我们,不太熟的。她急于向护士解释。
护士听她这么说,一副看破不说破的表情,我在这医院来来往往见过多少人,是不是喜欢,一个眼神就知道。
说完便拿了药盘进了病房,留了顾典一个人。
沈未意拿了药往回走,就听见身后有人叫了自己一声。
未意!
陆言!
两个人看见对方都是一半诧异,一半惊喜。
我看着背影,实在熟悉,就叫了一声,一猜就是你。陆言笑着说,看了一眼沈未意手里的药,又问道:你是哪里不舒服么,还是,方澄有什么事?
没有,是我的一个朋友,手给割伤了,我带她来包扎,拿点药。
能让你亲自来拿药的,肯定不是普通朋友了。陆言揶揄道。
沈未意忽然严肃起来,满眼的坚定。
下次有机会介绍我认识一下。我现在调到这家医院工作了。
好。沈未意回答。
顾典看着走廊里谈话的两个人,心揪得一紧一紧。
她忽然意识到那黑暗里唯一的一点光亮也不属于她了,无论是三年前还是现在,她的生活,都逃不过一个陆言。
眼泪不争气的落下来,浸shi了包扎的纱布。
她抬起头看着天花板,头顶上明晃晃的大灯刺得她睁不开眼,她匆匆回到刚来的地方坐下,怕沈未意发现。
没一会儿,沈未意回来拿着药回来,站到了她身前。
走吧。他温柔的说。
顾典站起身,却停住了。沈未意回头见她还站在那儿,怎么了?
顾典低着头,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沈先生,以后,除了学校的事,我们不要再见了吧。她一直不敢抬头,生怕自己所有的防备在和他对视的那一瞬间会轰然崩溃。
我和你,不是同样的人,更不会成为同样的人。
别说了,我先送你回家。他看着她,带着从未有过的求全。
顾典摇摇头,不用了,我已经叫好车了,就在外面等着。她拿过沈未意手里的药,朝门外走去,转身的那一刻,眼泪顷然而下。
她明白,她对沈未意的是仿佛扼住了救命稻草一般,他让她忽然有了希望,可是现实一次次让她清醒。
纵然身后是望不尽的深渊,她也要退。
这个梦,迟早都要醒。
就让这个梦再久一点,她宁愿长睡不醒。
我送你回去。沈未意低头温柔地说道。
好。
她沉迷梦里的一切美好,却恐于梦醒的万般失落。
自从和沈未意在医院分开以后,顾典就再没见过他,好像她的生活,他从不曾参与。
好不容易从周一熬到周五,陶安安也该回来了。
周六一大早,陶安安起床就瞧见在沙发上睡得正熟的陶安安,她走过去蹲下来轻轻把陶安安拍醒。
安安,你怎么不去床上睡啊?
陶安安眯缝着眼,坐起身来。我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