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半白的眼中的担忧只多不少,但是却并没有多少逼迫的意思,只是安静地坐在一边等待。
一来,这样会给一直帮助他的师长造成许多麻烦,二来——宿舍楼上也不是只住了他和肖长空两个人,如果他要搬来苏半白这里住,便总会有其他人发现自己搬离了寝室,要是宣扬出去,又不知道会闹出什么事情来,而且………
知道了自家小畜生做了什么的苏半白怒气上涌,险些气得喷出一口血来,但表面上却还要强忍着,开口道:“你放心,这件事我会帮你解决——我记得你和肖长空是住在同一栋宿舍楼?要不要之后直接搬过来我这边,也安全一些。”
是肖长空做了什么,导致少年被迫含上了跳蛋,他被胁迫了,并不是自愿的。
在这里授课的老师,要么学历出众、能力上佳,是被学校从其他地方挖来的人才,要么便身世优异,是过来这边混日子,勉强不做家里蹲的咸鱼二代。
苏半白的能力很优秀,又毕业于世界性知名大学,他看似是属于前一种人,但是实际上,却是隐藏了身份,因为兴趣从事教育行业的权贵阶层。
而且这位年轻的师长既温柔,又可靠,几次在他难堪至极的时候帮了他,一直以来也没有过什么出格的举动,这更让少年对他建立起了信任感。
他抿着嘴唇,勉力维持冷漠而不为所动的模样,但手指却不自觉地蜷缩起来。少年眼底分明盛满了怒火,却又硬生生地将这浓郁的情绪强压下去:“我不小心………被他拍了………那种裸照。”
临安对苏半白的底细知道得很清楚,但是表面上却还是一副只是略有耳闻(上一次肖长空失口喊出了苏半白的身份时他已经假昏迷了)的模样,于是他止不住地露出忧虑的情绪,担心热心温柔的师长会不会因为自己的事情,反而遭到权贵子弟的报复。
而且月月一向很聪明,要是她猜到了什么,他又要怎么面对她?
身为学生,不得损坏校内公物,在宿舍房门上加料,显然在损坏公物的范畴之内。
他心中又是遗憾又是忧虑,只能说:“你在学校里不好叫锁匠,我帮你联系一下,加一条链子,然后和学校那边打个报告。”
“是………”
于是最简捷的道路被堵死,他只能寻求其他的方法来解决这件事,由师长出面就是一种很好的解决方式。
被他拍了色情意味明显的裸照威胁,所以不得不受制于他。
他的语气十分坚定,苏半白却不愿放弃,反复劝了几次,见临安都没有改变决定,也就只能暂时放弃。
这样的态度可以给人以安全感。
但如果有老师出面作保,学校自然也就会多理解几分,虽然损坏公物依旧要进行赔偿,但是却能免除一定的罚款金额。
长辈对自家崽子的嘴脸看得清楚极了,因为少年自身的优异,他平日里和对方的接触很多,也就很了解少年的性格。
了一下,还是开口道:“你怎么会………又遇到这种事情?是不是肖长空做了什么?”
苏半白看得清楚,又知道少年之前才被肖长空强行侮辱过,即便他堕落,也绝不会选择肖长空这样的交易对象——于是就只剩下一个可能。
他并不是会依靠着恋爱关系来走捷径的人——就比如说频繁接触他的人里,就有许多都是对他有些意思的女孩子,她们会玩弄一些略带暧昧的小把戏,但这些似有似无的暗示,都被临安一一拒绝了——连双方关系相对平等的恋爱捷径都不愿意走的人,自然而然也就不会依靠肉体来得到什么东西。
临安偏开脸去,皱紧了眉头,他并不是什么懦弱的人,只是羞耻感太重,很难说出对自己被人拍摄色情裸照的事情。
“谢谢老师。”
温柔宽和的师长满脸担忧,全然是为了自己的学生着想,才提出了这样的建议,少年有一瞬间的心动,但转瞬就否决了师长的提议。
少年知道这种事情很难报警——一旦报警,自己最丑陋、最不堪的一面,就会被赤裸裸地在心上人眼前展开。
苏半白的举动实在是再贴心
这是临安所不能忍受的事情。
“是之前。”
全是因为家里的孩子要高考了,才过来这边带他三年,肖长空是无法无天的恶劣性格,普通老师哪里敢把他怎么样?重罚又不敢,说了又不听,只能让不怵他的长辈亲身上阵。
但在苏半白这里,更羞耻的事情他们都做过了,把这件事情说出口,似乎也就没有他之前所想的那么艰难。
权衡下来,少年还是选择了拒绝。他脸上带着一些辜负了师长好意的愧疚神色,但心中的想法却没有改变的意思:“还是不用了,我会在里面再加锁的。”
绝对不会让肖长空再有可乘之机。
在反复斟酌之后,少年还是强压着满腔羞耻开了口,他的声音一开始脱出喉咙的时候显得小极了,就像是在呢喃些什么似的,但他很快便意识到了这一点,皱着眉头,强行提高了一些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