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檀被轻轻放进黄花梨月洞门床,床架上圆圆的月亮门勾勒出小小圆满天地,椟玉将她小心放进被子里盖好,抚开她脸上的发丝,“我先去换身衣服,你累了便闭眼休息会儿。”
刚转身要下榻,忽然觉得有些阻力,低头一看,李檀的手臂按住了他的衣角。
椟玉想轻轻抽出,却发现李檀闭眼侧躺着,隔着薄薄的眼皮却依稀显现出其下眼珠还在微微转动,带的睫毛也轻轻颤抖。
真是个不老实的,便是不让人走也得一副昏睡中无意压到的样子,也不想想自己装睡的本事多拙劣。
可这么拙劣的戏码,也抵不过周瑜打黄盖,一个愿打一个愿挨。
椟玉就坐在榻上脱下shi了的外袍,他的里衣拿来给李檀擦身就没再穿上,现今便赤裸着上身躺到藏珠身边,将她揽进怀里,一下下地,轻轻拍哄着她。
他们之间椟玉向来是没这个待遇的,有个头疼脑热的都喝了药自己熬,李檀从不哄他,连喝药喝慢了一分都会被扣着下巴往里灌。
夜里李檀守他,却总是比他还先一步睡着,矮榻上那么难受,她撑不了多久就睡得连口涎都要流出来了。
开始时椟玉只嫌她不像话,又懒又馋的,到后来不知不觉就变成拖着病体下床给她盖被子,还硬按捺着喉间的咳嗽免得吵醒她。
第二天李檀醒了看到被子也只以为是自己半夜摸索着盖的,感叹于自己彻夜守候的良苦用心,白日里再冲着病情加重的椟玉大肆吹嘘一番,要他以后定要涌泉相报。
只要椟玉生病,便每每定会上演这一出,以至于椟玉后来锻炼身体十分勤勉,冬练三九夏练三伏,注重养生,从不间断。
谁能想到,如今何止涌泉相报,黄河大瀑布也堪堪比不过呢。
椟玉又想到李檀睡着后那嘴唇微张、呼吸轻浅,嘴角还隐约可见口涎,一派无防备的样子,禁不住有些想笑,好容易忍了下去,可惜两人靠得太近,那震动顺着胸膛传了过去。
李檀却只觉得他是看穿了在嘲笑自己,怒从中来,使尽全身力气狠狠揍了他一拳。
李檀虽然力疲,可好歹也是习过武的,全力之下仍是打得椟玉闷哼出声,他抓住那只铁拳,无奈地问:“手不疼吗?”
李檀翻脸无情,一边说着“让你笑“,一边还作势要打他,直将椟玉胸口当成了鼓来捶,这可不是什么粉拳娇嗔,而是实实在在用坚硬的指关节去痛击,打得椟玉忍不住咳了两声。
椟玉总不能说不是在笑你装睡而是笑你睡相,这要是说出口李檀只怕是要打得更狠了,于是便任她捶打了一阵,才用手心包住她的拳,哄着:
“好了,再打下去仔细手疼,你若是真不累,那正好……”
这下戳了李檀的死xue,她一下没了声响,转身背对不理人,椟玉真真是拿她没办法,哄哄不了,说说不得,便是养个娃娃大概也没这般烦人的。
椟玉也不急,伸手慢慢触到她光裸的背,那浴巾是他系的,从哪里解他自然最清楚,指尖往浴巾覆盖住的地方探去,轻轻一勾便一下松动开来。
新浴的皮肤还泛着淡淡的粉色,一碰即有温热的触感,椟玉的指尖顺着背脊的凹陷缓缓滑下,指腹上的纹路轻轻刻过浴后敏感的神经,仿佛要就此浸入骨髓里面。
行到半途却转了方向,指甲就着旋转的弧度划过身体,只余麻痒的余韵,贴着她肋间,穿过手臂下,整只手都附了上来,包住了左边软白的ru。
他的掌根贴着nai儿的下缘,ru尖抵在掌心,指尖轻轻在rurou上碾压出几个小坑,力道轻柔地按着,李檀忍不住张了口,呼吸声变得大了些。
椟玉便靠得更近了点,贴着她的后背,鼻尖抵上李檀后颈上的发缘,唇附上颈椎后的一小点骨凸,细细吮着,手上动作不停。
李檀慢慢地往后仰靠在他身上,腰背伸展,无意识地将ru儿更深地送进他的手掌中,椟玉当即接了这贡品,一寸不离地包裹着,揉捏着,想让她更舒爽些。
身体确实是惬意的,李檀几乎已架不起防御,在他怀里软慵如水,可心里却涌出一点焦躁,压也压不住。
“你便这般想,一刻也按捺不住?”她的语气甚至还带着欲望的喘息,可底下却沁着一片冰凉。
椟玉知道她那身冷硬骨头作祟,大概又钻了那牛角尖,也不执意拽她回来,反其道行之。
“是啊,你这整个人上上下下,只这副身子还算入眼,平日里不学无术、又懒又馋,脾气还坏,专要人伺候,半点不体贴,满嘴里寻不着一句真心话,最是会糊弄搪塞人的,我不想着你的身子,难道还想着你这个人?”
要是平时敢这么说李檀一星半句,她早翻脸无情或笑里藏刀了,今日听了这话却分外沉默,一点不反驳,只静静发着呆。
椟玉携了她的腰扣进怀里,硬是将她掰了过来仔细察看,果然没哭,连眼圈都没红。
李檀很少流泪,被他见到的就更少了,椟玉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