椟玉开荤没多久,瞅着机会便想拉李檀上榻做那等子事,青天白日也不放过,李檀为此将内侍散了大半,但近身服侍的月宴是瞒不过去的,好在她忠心又机灵,李檀冷眼瞧了一阵,没往外透过一丝风。
那日在园子里胡天胡地一番,椟玉独自出去接了路喜不知从哪弄来的随身柜,替她简单换洗了一下才送她回去,月宴红这个脸跟在路喜公公后面,悄悄受着他的教诲,“这主子们之间的事,哪有咱们臊的份,甭管你心里想什么,脸上要摆正了,让谁都瞧不出来你的心思才行”,月宴低头应是,从此更加妥帖。
有这么贴心的侍从,椟玉自然不会浪费,最高处的阁楼,庆元殿的浴池,太后殿的窗台,御书房的书桌,都有了别的用处。
二人这段时间正可谓是蜜里调油,一日赛过一日亲密,然而情意绵绵总是难抵刀光暗影,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雍国公射柳之意还未尽,一件新的大事就成了京中百官暗议的话题。
定王回京了。
原本以为定王盘踞西北,必不会如此轻易入瓮,再加上此前许真儿和贵妃一案事发,众人都猜测定王必定是要找借口躲掉这一风波的。没想到他自接了旨意,便老老实实上京了,都没在路上耽误几天。
如今已就在城外了,只等皇帝诏令一下便会进程觐见。他诚意十足,椟玉自然也要有长兄风范,下旨设家宴于畅春园为定王接风洗尘。
虽说是家宴,但出席的皇室宗亲大多身担重职,如雍国公之流出身先帝母家根基深厚,亦有如宁远侯这样的小辈乃当今皇帝一手拉拔忠心不二,还有那昔日贵妃得势时与老牌宗族联姻留下的姻亲关系隐隐蛰伏,这场宴还未开席便已Jing彩至极。
众人亦是多年未见定王,如今一瞧这少年不觉惊叹这少年竟长得这般大了,尤其那模样Jing致似女相,十成十像极了他的母亲,贵妃当年能专宠多年,除了作为先帝nai娘的亲密关系、够狠的心机和卑微好拿捏的身份外,最重要的就是过人的美貌。
如今这美貌一丝不差地传给了他,然而此人一开口却满口之乎者也,活似一个小学究,甚至连看向稍远一些的地方都要眯着眼睛,据说是太痴迷于读书,日夜手不释卷以至于坏了眼睛。
李檀与椟玉坐在上位,她看着顶着一张绝色脸庞却皱成个眯眯眼伸着头努力向前探的样子,不禁有些无言以对,两人还未有机会出言安抚几句一路辛苦前来的定王,他已经等不及站起来向皇帝祝酒。
“臣弟久居西北,一直无缘得见皇兄天颜,如今得蒙太后娘娘和皇兄恩泽,能够重归京城,实在是平生大幸,让臣弟有机会能为皇兄略尽绵薄之力,臣弟愿肝脑涂地以报皇兄大恩。”
李檀简直叹服,这一个个的真真比她戏还好,若不是她已经知道定王暗下的动作,他这么一番鲁莽又直接的话撂下来,说不定还真信了定王真在西北长成了个棒槌。
在众人看来,这番话句句直指太后皇帝二人,可若是那真的心思深沉的,又必定不会如此鲁莽地将暗涌的心思直白地摊在明面上,这样一来反倒将球踢给了为主的二人。
椟玉笑眯着眼,亲自走下去扶起定王,“七弟,朕多年未见你,没想到一晃眼你已经长这么大了,先帝留下的子嗣不多,如今朕看到你这个弟弟,实在是……实在是感慨。”说完还替他拍了拍定王肩上并不存在的尘埃。
李檀看这情真意切的样子,也暗自狠狠掐了下自己的大腿,挤出些眼泪,然后迅速十分自然地在众人面前掏出手绢拭去,整肃了下仪表,向定王招招手:“老七,到哀家这来,让哀家看看你。”
定王依言过去,李檀笑着牵起他的手慈祥地拍了拍,“都长这么大了,都这么多年过去了。”说完眼里又涌了些泪花。
椟玉转过身背对众人看着他俩,望见李檀眼里的泪花,不禁挑了挑半边眉毛,一脸“戏过了”的表情,李檀心中不禁大翻白眼,她当然知道戏过了,她这样经年的老手怎会把握不好分寸,只是做事太过认真,刚才掐自己大腿时掐得太用劲了,如今是疼得止不住泪的。
她连忙把眼里的泪花咽了下去,又和定王寒暄了几句,才让他回了席,众人自然也十分配合,一时场面可谓是其乐融融。
期间有宗室老臣以长辈之名关心起定王的婚配,他也十分配合一脸正气地说:“臣弟全由太后和皇兄定夺,太后娘娘慈爱,皇兄英明,自然会给臣弟找一个好姻缘,只待兄长大婚后,便劳烦太后娘娘费心一二了。”
这倒也是正理,既是兄长,又是天子,本来就该椟玉成亲在先,李檀在心中玩味着这位久未谋面的七王爷的言语,看似鲁直,实则面面俱到一点不留尾巴,本来想用婚事牵制他,如今倒被他将了一军。
这个话头一起,众人眼睛简直放光,比其定王,这皇后的位子可是实打实的诱惑,今日本来大家也都是打着一样的主意,才在这种家宴当中将各家的女儿都塞了进来,为的不就是求个机缘吗?
当即有人提议,太后娘娘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