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母亲开始操心她的亲事,原来姐儿渐渐大了。
这来往年礼都有定数,陶幼金照着单子一瞧,竟比去岁多了不少东西,有砚山、砚屏、笔格等,还有不少女孩家喜爱的饰物。
贤王府上的年礼照例送到了国公府上来,如今幼金渐学着管家,她虽没做过,倒一板一眼,学得极快。
玉姐儿听了,总算来了几分兴致:“嗯,我与她们约了明年同去看花灯呢。”
幼金心想,大概因为这段时日的流言,这姐弟俩倒不像先前剑拔弩张,自然乐得的做这个中间人,第二日就将东西送了去。
“玉姐儿和睿哥儿既已姓了陈,以后您权作没这两个孩子才是。”袁固对袁母道,转身眼眶却红了。
好在这京中最的不缺的就是艳闻,这到了年底,一时间又冒出不少来,传得有鼻子有眼,倒叫人看足了热闹。
陈元卿看袁固此人性子却是不坏,上辈子会闹成那样八成有人在里头推波助澜,还有陈令安想和离,亲口承认了缘故。
“王爷,您嘱咐的事奴婢已嘱咐人办妥了。”王守英躬身来报。
曹皇后只觉如今投鼠忌器,心中放心不下,有意把赵邺唤来问上一问,却还是作罢。
陈令安倒未有什么失落的想法,她虽是她母亲,路却不能替她来走。
幼金闻言不免咋舌,就这样陈元卿还说不用再添礼。
袁母整日在家里哭,而袁月,本嫁了宣正大夫家的二公子,本来夫妻还算得和睦,这几年愈发生疏起来。就上回夫妻因点小事拌了嘴,这二公子竟直说要休妻。
曹皇后虽在宫中,但前朝、民间耳目比谁都快些,乍听了陈令安那事她是吓了一跳。便就是流言,也够她猜忌一阵的。
袁固见家中这般,终于松了口,应下袁母娶妻之事。
况哪家没点子腌臜的事,国公府的门楣还没倒,谁会把这没影的事拿到台面上来讲。
袁家日子也不多好过。
他离开袁母的院子,跟了他多年的管家孙田丧妻不久,一并让他打发了出去。
邺儿那孩子,平素不声不响的,就因为上回出手险些伤了陈令安,明显跟自己生分了不少。
姐儿不问,陈令安也未跟她提过这事,好在两个孩子的感情未出现什么变化,只姐儿主动跟她说今年正月里就不回袁家了。
这京城近来乱七八糟的流言与王爷脱不了干系,又安插了人去护着那陈娘子母子三人。
陈令安那样板上钉钉应下,谁能有回天之力。
许是府里今年添了希姐儿,幼金原打算明日去陈令安院里向她讨个主意,该加些什么才好,没料陈元卿瞧见,他道:“比照往年就是,明日以我的名义,将这都送到长姐院里罢。”
赵邺大小事都瞒不过王守英,等他想明白了其中厉害,心道下回见到陈娘子当要更恭敬些才好。
如今虽对她母子名声有碍,但毕竟都是些捕风捉影的事,指名道姓都没有,哪个真敢把这么顶帽子往国公府上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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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人言可畏,还是嘱咐陈令安道:“这段日子,你们母子三人且呆在府里莫出去了,免得听了糟心。”
好在无论事实真相如何,不过是些人捕风捉影的传闻,没几天消散无踪,损也损的国公府的颜面。
“好,随你的意思。”陈令安想摸她的头,才发现小娘子已比她矮不了多少,不免哑然失笑。
姐儿出生那会儿,夫妻恩爱,他爱她们母女爱得紧,恨不得将自己所有都捧给她们母女。后来夫妻离心,睿哥儿出生也未改变分毫,他与睿哥儿相处的时候并不多。
王守英闻言又默默退下。
“上回你去了诗社,可有交好的娘子,平日里一处玩玩。”陈令安又说道,虽母亲叫他们暂时不出门,但这事避岂是能避的。
除了当真被瞒在鼓里的陶幼金和林氏,这京城大小几家都因年前这场纠纷没过好年。
老实说,玉姐儿和睿哥儿两个孩子,他自然是偏心姐儿多些,都说抱孙不抱子,姐儿却是他抱着长大的。
林氏听到这事,也是忍不住发了通火:“这样作践咱家大娘,真当咱府里没人么。”
陈令安收下东西,当真不大在意,让人分送到玉姐儿和睿哥儿那处。
陈令安看着她送来的东西笑道:“这象牙、乌木做的笔格,前朝宫中的藏品砚山,陈二郎可真是好大手笔。”
玉姐儿人已大了,外头风声哪里能完全瞒得住她,小娘子心里揣着事,却不会像幼时一般,处处跟陈令安分享。
赵邺头也未抬,只应了他声:“知道了,下去罢。”
陈令安一口应下。
袁固几乎没多想便应了。
她自然信任这她亲自养大的女儿。
然而邺儿,他那儿又是个什么情况。
他心中并非半点疑惑都没有,然而这话如何能问,也不能认。
陈玉喜爱父亲,却从未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