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并不少见。
赵邺其实并没有在顾氏宫中待多久,顾氏病了,太医讲是因积郁成疾,又染上风寒所至,病情不算严重,只几服药便好。
赵恒让他叫到一旁过问了几句功课,他素来对赵恒的事上心,此刻听他应得词不达意,顿时就明白大半。
赵邺心叹口气,拍了拍他的头道:“恒哥儿,你与恪哥儿、婵姐儿一样,都是爹爹的孩子,爹爹总归都盼着你们好的。”
一样么?
赵恒听闻,仰头看着他,竟默默掉下泪来。
赵邺一怔,这孩子便是不说,他也清楚因为什么。
他在殿中坐了会儿,便走了出去,沿途宫女、黄门见了他连头都不敢抬,普天之下也就她还敢揪着他耳朵怒斥。
出了殿,外头冷风瑟瑟,他下意识往仁明殿走,王守英在他身后低声问:“官家,我们这是去哪儿?”
赵邺步子微顿,隔了瞬才答道:“回福宁殿。”
陈令安舒舒服服睡了个整觉,眼下乌青总算淡了些。
赵邺人直至次日傍晚都未出现,陈令安也不闻不问,叫宝珍侍奉着卸下细钗。
宝珍又令宫女将添了米粉的珍珠末送来,亲自调了水帮她敷面。
陈令安听到宫人的声音,打趣宝珍道:“你这都成嬷嬷了?”
可不是,宝珍在这一众宫人中,年岁可算不上小,有些洒扫的宫女如今才十三四呢。
“娘娘你莫笑话奴婢了。”宝珍道,又伺候她半躺着。
“我笑话你作甚,只我们都老了。”陈令安笑了笑,“只听着有些稀奇,先前在府中他们也这般唤你么。”
宝珍摇头,将粉糊糊调匀,一点点往她脸上抹:“娘娘你可不老,奴婢可没见过比你更好看的人。”
的确是,娘娘底子好,这辈子就从未有过什么操心的事,平素也注意细细养着。不是她偏着自家主子,她看娘娘虽比其余几位年纪都大些,然而丁点儿都瞧不出的。
“净说好话,陈二媳妇那颜色生得才好。”
说起陶幼金,陈令安便想到她那侄女儿,她眸色稍暗的,扯了薄毯虚虚搭在身上,道:“我眯会儿,敷好了你再进来唤我。”
宝珍将浸过七白水的花瓣贴在她眼上,帮她理好毯子,方才轻轻退了出去。
赵邺人进来内殿,层层帷幔后面只陈令安一人安静地躺在榻上。瞧见她这一脸白粉的模样,饶是赵邺也差点没憋住,几乎笑出声来。
陈令安并没完全睡着,依稀听着殿内动静,便问道:“宝珍可是好了,去打水帮我卸了吧。”
宝珍人就端着铜盆的在帐外,赵邺起身自她手中接过,又坐回榻前。
陈令安觉得今日宝珍有些毛手毛脚,那帕子上的水都滴到她脖颈了,不过手上力道却不重,她也未说什么。
只闭眼昏昏沉沉任由着宝珍弄。
也不晓得过了多久,宝珍才把花瓣取走,她脖子那处都给浸湿了。
陈令安睁眼一看才发现面前这人并不是宝珍。
男人笨手笨脚地将帕子扔进铜盆里,才扭过头来瞧她。见她脸上仍沾了点白色沫子,他径自伸手蹭去。
许是这殿里头的灯火太过柔和,陈令安坐起身歪头看着他同往日并无不同的眉眼,忽低低笑出声:“赵三,怎的是你,你什么时候学会伺候人?”
“刚学会的。”赵邺目光黏着她,也跟着笑了。
陈令安拍了拍身侧空处,示意他上榻。
赵邺只脱了外面红色常服便靠着她,与她并肩半倚着,陈令安头轻轻靠在他的胸前问他:“可用过膳了?”
“用过了些。”赵邺低头看她心不在焉道,他的心思显然不在这上面。
陈令安静了片刻,又道:“顾贵妃身子无事罢?”
赵邺摸着她青丝的手微顿,回她说道:“太医瞧过了,并无大碍。”
陈令安便不再说话,她这般平和,可不像她的性子,明明之前两人间起了龃龉的,她动起怒来,可不管对方是谁。
“安娘。”
“唔?”
赵邺下颚抵在她发顶轻声道:“你有些变了,是不是入宫不大高兴?”
他这话叫陈令安没法接。
陈令安偏头亲了亲他的喉结,男人因她这主动,瞬时浑身僵硬了,她道:“赵三,方才我还与宝珍说笑,我们年纪都不小了,殿里宫人都开始唤她嬷嬷,谁会一直囿于一隅。可事实上我以为我想好了,其实没有,你也没有罢。”
赵邺不知听懂了没,他最爱她这眉心嫣红,无事便爱揉搓,陈令安如今连花钿都不贴了。
他轻蹭了会儿道:“等年后我就把睿哥儿接进宫,如今他住在陈二那宅子,你莫担心。”
连陈令安都不晓得陈元卿在通宣巷那处有个宅子,他二人倒是想得极好,大隐隐于市。
陈令安点头应道:“也好。”
她不清楚,赵邺既然舍得把儿子放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