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将来也不知道要有什么样的境遇。
依着现在,她的婚事陈二和母亲定然要过问,八成便在京中人家中选择。可陈令安端看这的些个人家,竟没一个称心的。
她惯来不是个爱多想的性子,惆怅了瞬就很快抛之脑后。
过了三四个月,陈元卿却亲自找上门来,且陈令安听那来通报的婆子讲,国公爷还让人赏了她块银锭子。
陈令安“哦”声,让身边小丫鬟停了打扇,笑道:“咱家国公爷如何这般和善大方了,既给你便收着。送两块冰去前院书房罢,请国公爷稍坐,我随后到。”
她就知道陈元卿那日言辞间吞吞吐吐,说一半留一半,分明是有事要有求于她。
不过饶是陈令安也没想到陈元卿不声不响,却闹出了个大事。
玉姐儿跟着陈令安去前院给陈元卿请了安便退下。
陈令安站在案前开口道:“二郎这是在外面又听到什么风声,来找我兴师问罪?”
陈元卿一言不发坐在她书房里,等她不耐烦了才开口:“母亲最听你哄,我有一事要与母亲提,到时你帮我劝几句。”
陈令安一听这话便乐了,心中暗笑,面上仍作出副为难的样子来,反问道:“二郎莫不是糊涂了,母亲疼爱我不假,却是最听你的话,什么事你倒要来求我?”
陈元卿瞥了她眼。
陈令安敲了敲案桌,看来真是什么了不得的大事,否则依着陈二,这会儿早愤而离去了。
“我要娶个娘子。”陈元卿声音有些僵硬。
陈令安略想了想,道:“那日我见过?”
陈元卿缄默了。
“可是身份有何不妥。”陈令安想到上元节那日,站在陈元卿身边的娘子,梳得可是妇人发髻,笑了,“二郎难不成抢了谁家的妇人不成?”
一看陈元卿当下脸色可不大好,她如今有把柄在这人手上,没必要逞一时之快:“你有话直说便是。”
“她家乃白身,母亲那儿恐不会应,若以后母亲为难,你帮衬些。”
陈令安听了这话愣住,她亲给他端了盏茶,在他面前坐下:“二郎,原是我看错你了,你比府外那些男人可有意思得多。”
陈二郎二十六了,府里连个侍妾都不见,都说他眼高于顶,就是天家的公主也娶得,这竟要娶个小门小户的娘子。
“管好你自己的事。”陈元卿抿了口茶。
陈令安暗道,这人性子依旧的不讨喜得很,自己这还没应下呢。
这事可难办得多,当年她要嫁给袁固,袁固好歹有功名在身,母亲尚且不同意,更何况陈二这情况。
贸然去给母亲提,怕是又要将母亲身子气坏。好在陈二这年纪越拖越大,膝下空虚,都成母亲心病了,也不是没有劝的余地。
八月底,天渐凉下来,陈令安才渐出府走动。
她想起先前赛六娘说相扑馆的事,又去了趟融合坊,她有些日子没来这处,听下人说那闵相公几月前就已经离开融合坊。
闵湛是个聪明人,她数月不召他去庄子上,他也就明白了。何况帮他救出父兄的那位恩人令人留下过话,不许他再见她。
那人连这样难的事都办到,可见富贵至极,且她那日特意让人灭了灯,不肯让两人相见,恐还是为了他性命着想。
陈令安没想到赛六娘果然说到做到,当真赁下个铺面,只是在融合坊稍偏些的地方,要不是宝珍提前去打听了,还很难寻到。
铺子尚未开张,里面数名工匠还在搭着台子,赛六娘亲自坐在一旁监看着。
见陈令安从外面进来,忙用帕子擦了擦手,给陈令安行过万福,喜道:“娘子您来了,我这地方下月许就能开了,还想着什么时候把契书给您,您稍等会儿。”
陈令安环顾四周,看到墙面上的画,微不可见地蹙起了眉。
赛六娘叫工匠停工,暂且去了后面避避。
她离开片刻,果真从屋里取了张契书出来,交予她道:“娘子您看看。”
陈令安略看了眼,笑道:“诸事都是你出力,我只给了那点银钱,怎就给我五成了。”
“应当的,应当的,这些年要不是娘子您照拂,我早就撑不下去。”赛六娘道,“上回您托我办的事,我去过了。三娘自己倒是愿意出来,只是她夫家不同意,她想想还是作罢,银子已给了她。”
也不知道这贵人是哪家的娘子,这般的心善,但贵人既不愿透露身份,赛六娘也不会半点不知趣。
“她怕也不好抉择。”陈令安轻叹了口气,又道,“你既这样看重我,我方才进来见外头还未挂匾,不然就由我给你题字如何?”
赛六娘自然求之不得。
“不若您再瞧瞧这店里。”赛六娘笑着,“对不住,也没有能叫您下脚的的地儿。”
陈令安道:“无妨。你这儿的事我本不该多置喙,不过只有一地儿我觉得不大妥。”
她抬手指了指墙壁,道:“你这正正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