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扬和陈悦一起往里面挤,但这回愣是挤不进去了,围观的人都跟疯了似的闹得不行,好像打架的是他们一样。
没有办法,张飞扬只能喊,企图把里面那两位哥的理智唤回来一些,可声音直接被吵闹给吞了。
张飞扬急得从人群中跳起来,勉强通过缝隙看见了里面的场景。
他亲爱的发小,安煜同学直接把地上下两米长的插线板断电拔了下来,然后当绳子用,给季涛的兄弟捆在了椅子上。
再然后,他亲爱的发小把季涛从他溪哥手里截了过来,一脚将人踹趴在地上,紧接着又抓住了萧溪的胳膊,将人按在自己的身边。
安煜蹲下身子,扯住季涛的头发,强迫季涛仰头看着萧溪,冷冷的吐出两个字:“道歉!”
“我道你。妈!”已经被揍成这傻逼样了,季涛直接破罐子破摔:“有本事你们两个今天就他妈打死我。”
安煜抓着他头发的力气又大了几分,恨不他得把他的头皮扯下来,满脸的不耐烦的重复:“道歉!”
季涛的脸肿的面目全非,脸红脖子粗道:“我——”就他妈不道了!
他刚吐出来一个‘我’字,火锅店外就传来一阵炸耳的警笛声。
女老板握着手机,带着几个警察就冲了进来,人群立刻散开了,女老板指着被围在中间的四个人道:“警察同志,就是这几个学生在我店里打架,我也不知道他们是哪个学校的,也联系不上他们老师,在打下去我这店还怎么开!”
不一会,打架的全被押走了,张飞扬因为没冲进最后的战场而“活”了下来,他满脸呆滞,转头看了看陈悦:“悦姐——咋办?”
陈悦直接冲回了酒店,还能怎么办,找雷总把人赎回来啊!
*
半个小时后,酒店的某个包间里,上演着一场三堂会审。
一班班主任雷总,十八班班主任兼一班数学老师张岩,以及政教处那头大野牛,三人脸色黑的跟锅底子一样,排排坐在床边。
而打架进局子的几个人,萧溪、安煜、季涛、季涛他兄弟,四个人神色不一的站在对面。
萧溪和安煜神色平静,在干一架绰绰有余。
季涛顶着个猪头满脸气愤,用肿到只剩两条缝的眼睛死盯着萧溪和安煜,他的眼睛里甚至能喷出火来,找死没够的典型代表。
而季涛他兄弟则是一脸无辜,这他妈无妄之灾啊,就想绝交。
屋里的气氛很紧张,屋外同样也很紧张,张飞扬和陈悦蹲在门口等着。
张飞扬在地上画了圈:“悦姐,里面怎么没有声啊,我溪哥他们不会被灭口了吧。”
“闭上你的嘴!”陈悦紧了紧安煜递给她的外套,咬了咬唇站起身来:“我进去看看。”
“还是我来吧。”张飞扬忙不迭的站起身来,这种情况该站还是得站出来。
张飞扬抬起手刚要敲门,里面当即传出来大野牛的一声暴喝,吓的他直接僵在了原地。
不过他终于能肯定一件事了。
他溪哥和他发小还活着!
屋内,大野牛气的不行,一把扯过伞状的床头灯,将尖尖的灯罩头指向几个人,什么身为人民教师的基本素质都给炸没了。
“踏马的!谁先动的手?啊!问你们话呢!谁先动的手!”
“一个个的都能耐了是不是!是不是!现在他妈的整个游学地区都知道咱育嘉人才辈出,全都是一顶一的打架能手啊!”
“你瞧瞧人家老板的火锅店被你们祸害成什么样子了?一个锅子,三把椅子,五个盘子,七个杯子,他妈的还有一个插线板,怎么没电死你们这几个小兔崽子,我……”
听着大野牛的小作文一般的训骂,萧溪这会也冷静了下来,但他并不后悔自己动了手,要是再来一遍,他会直接季涛的牙打飞。
不过,大野牛这个人还是很有威慑力的,但他的话又有点搞笑,萧溪伸出两根手指戳了戳安煜的腰:“一三五七,咱们这架打的还挺有讲究。”
安煜刚想说些什么,大野牛把灯指向了萧溪。
“萧溪!我训话呢,你听见没,还敢给我走神?走什么神走神,你说是不是你先动的手,为什么要动手?出来前我怎么跟你说的,你代表的是学校不是你这个人,你是不是不气死我就不甘心,我他妈——我他妈——”
大野牛把灯举了起来,半路又放下了:“我他妈抽死我自己得了!”
“主任,”雷总站了起来,把他手里的灯夺了过来:“消消气,先不论谁动的手,肯定是有原因的,你看萧溪最近多老实,安煜也拿了年级第一,他们肯定都是品行不错的孩子,不会故意打人的。”
旁边的张岩哼了一声:“雷总,就算咱俩是朋友我也得说句实话。你们班这两个学生有什么品行,你说说萧溪开学那会旷了多少次课?是不是还当众念检讨来着?”
他顿了一下,又把视线转向了安煜:“这小子也是,一上我的数学课就背你的语文课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