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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在第五天,属于南宫凌和黎雪晗的小竹屋建成了。两人在溪边洗漱,南宫凌给黎雪晗擦脸,黎雪晗给南宫凌梳头发,望着前方的小屋,不约而同地笑了起来,幸福感满满。黎雪晗为南宫凌理了理身上的衣裳,道:“谢谢你,凌哥哥。”
南宫凌凑近他,眼里藏着笑,道:“怎么谢我?”黎雪晗想了想,道:“我给你做件新衣裳吧。”南宫凌点头表示可以,再问道:“还有呢?“黎雪晗再想了想,道:”下午给你做饭,你想吃什么?“
南宫凌嘴角勾起一抹笑意,道:“想吃……”盯着他的红唇,“……你。”
黎雪晗愣了愣,想问他什么意思,但看他低头靠近,很快明白了他的意思,连忙后退几步。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九,十……黎雪晗脚下一软,南宫凌得意洋洋地把他抱起,看他一脸惊愕模样,忍不住笑了笑,道:“这么紧张?我又不会真吃了你。”看他惊色未消,南宫凌解释道:“带你上街买东西。“
天享二十五年的大梁帝国还没有元承五年那般繁荣开放,二人所处的洮州是大梁的一个小州,山海环绕,是个偏远地区。这里的人思维大部分保守刻板,黎雪晗被南宫凌抱着走在大街上,路人投向黎雪晗的目光免不了透着蔑视之意。以为黎雪晗是女子的人觉得黎雪晗行为放荡不知羞耻,知道黎雪晗是男人的人更加觉得黎雪晗罔顾人伦是社稷之耻,但无论他们多看不惯街上的这两个人,多鄙视黎雪晗,也做不了什么事情,说都不敢说一句。主要是因为抱着黎雪晗的那双手的主人凶神恶煞很不好惹。
黎雪晗并不在意这些目光,反而还很开心,为南宫凌能被大家看见而开心。对于这种变化,南宫凌也微微感到有些讶异,想起在宫中他以皇帝之身饮了黎雪晗的一口血之后就不省人事,醒来之后就出现在魅之境里,而且还能和黎雪晗一样被人看见,不知道是不是因为那口血唤醒了魅之石,从而有所改变。看来他得好好对魅之境进行研究。
洮州清水镇人烟虽少,但所需物品却很齐全。南宫凌买了碗碟茶具,买了布匹针线,买了大米干粮,买了菜籽水果,买了笔墨话本,想起黎雪晗喜欢吃樱桃,又买了一篮子的樱桃。回家的路上小桥流水边上开满了一地的水仙花,南宫凌看黎雪晗喜欢,带了几棵回去种。
流水潺潺,鸟儿在枝头上唱着不知名的歌谣。黎雪晗看着南宫凌背上竹筐里的东西越来越多,回景山的路又那么远,很担心他会太过劳累,皱眉道:“凌哥哥,你让我下来吧,我自己可以走。”
南宫凌将他往上抱了抱,简单道了一个字:“不。”
黎雪晗为难地道:“可我很沉,你背上的东西也很沉……”南宫凌笑道:“不沉。”黎雪晗道:“要不,我帮你拿一些……”好像也没用,他拿着东西,南宫凌抱着他,到最后受重的不还是南宫凌……
南宫凌腾出一只手来揉揉黎雪晗的眉间,抚了抚,抚平了紧蹙的眉头。很久以前在宫中,黎雪晗也曾经对皇帝有过这样的动作。无论身旁之人是皇帝还是南宫凌,自始至终,这两个人都是同一个人,只是他不知道而已。
黎雪晗静静地望着眼前之人,只看对方笑道:“别担心,我还能扛起一棵树。”黎雪晗愣愣地望着他,以为自己听错,南宫凌为了让他相信,单手劈倒一棵树举了起来,鸟儿被惊得扑棱着翅膀飞向天际,连底下蚂蚁蚱蜢都在拼命地逃离现场。
黎雪晗瞪大双眼看着他轻轻松松将一棵树举了起来,很怕他逞强伤了筋骨,连忙道:“别……别举了,你快放下……”
南宫凌微微一笑,把那棵树原地插了回去。那可是一棵参天大树……
落叶纷飞,黎雪晗已经震惊得不能再震惊,如此惊人的臂力,岂是常人所有?神仙果真是神仙,南宫凌真的是好厉害的神仙。
南宫凌这个厉害神仙一口气都不喘,仿佛他刚才举的是一棵小草,说道:“路边有没有你喜欢的树?我拔回去种。”
说得跟拔草一样简单,黎雪晗又哪里舍得他这样劳累,又要背货又要抱人,还要扛树,连连摇头表示不要,讶得连一句话都说不利索,支支吾吾道:“不……不需要……不……不需要……”
南宫凌道:“此道路过葫林,想去吗?”葫林是埋葬黎雪晗父母和钟家老太太的那片林子,也是黎雪晗第二次入梦时所看见的那片梧桐树林。黎雪晗之前入梦的时间都很短暂,还没有机会去坟前上香,点点头道:“好……”片刻后又道,“凌哥哥,你要不歇会儿吧……”
南宫凌笑了笑,道:“确定没有哪棵树需要我扛回去种?”
黎雪晗眨了眨眼,不再说话。
葫林凉风徐徐,香火袅袅燃烧,黎雪晗上完香后静静地跪在坟前许久,像是在思念已故双亲,又似无声的陪伴。此时的葫林和黎雪晗小时候的葫林没有什么太大的变化,黎雪晗双亲的墓碑和钟家老太太的墓碑依然干净,只是梧桐树更高了,还有一点不同的是,钟家老太太隔壁多了一座坟,是已故钟夏的坟墓。
钟远已经失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