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越捏了捏手机,好一会才道:“我要退出。”
“你疯了,咱们都走到这了,你放心,人家已经看过我们的电影了,说咱们这个影片很有个性,一定会拿奖。”
“冯乐。你有没有想过,要是不拿奖会怎样,万一你还没起来,你做的那些事情……冯乐,我不想做对不起青姐的事情。”
那边又是一阵沉默,然后冯乐的声音传过来:“我姐去找你了?她跟你说什么了?还是你跟她说了什么?”
“我什么也没说,我答应过你的,我不是说话不算话的人。”权越说。
电话那边传来一阵吁气声,须臾,冯乐问:“你哭了?”
权越没有回话。
冯乐跟先知似的,道:“你不会真的跟我姐表白了吧?”
权越恼羞:“我现在不是跟你说这个!”
冯乐却不管他的挣扎,开始自说自话:“前几天你跟我说要跟她表白我怎么跟你说的?你别看我姐平时一副好说话的样子,在原则的事情上说一不二。你看看逐哥,追了她整整两年,每次她都毫不给面子告诉对方不要多想,她绝对不会跟乐队的人在一起。我逐哥那种死脑筋现在都放弃了……”
“我都说了,我现在不是跟你说这个!”权越不耐烦地打断他。
他:“好好好,我不说了。你也不用担心,我以前一件事情都没办成,但这件事绝对可以办成,只要办成了,我姐就会对我刮目相看,那种事情她也不会在乎的。先不跟你说了,我还得陪人家制片喝酒,让你来你也不来,真的是……”
一通话说完,他便挂了电话,不给权越继续说话的机会。
……
盛勇被打的事情,很快就在网上引起轩然大波。
网友们不明真相,跑到旧城人的官方微博下面痛骂抨击,说他们不尊重前辈。
本身旧城人先前就出现过耍大牌的谣言,这时候更是坐实了无德乐队的说法。
前面好几个音乐节的预约演出被迫取消,乐队很快就坐上冷板凳。
冯青没有为打盛勇的事情后悔,但开始觉得对不起队友们。
大家好不容易熬出来一点名堂,前段时间更是一起制作了新专辑的Demo,准备这几天就上报给公司,结果现在一下子全毁了。
冯青去往训练室跟队友们负荆请罪,刚到门口就碰到程淼淼。
程淼淼直接拉她去了咖啡厅。
点好咖啡,程淼淼道:“赵逐的消息看到没,明天开始,咱们回原来的酒吧演出。”
冯青闻言,一阵内疚。她刚要道歉,程淼淼就立刻道:“别道歉啊,你又没做什么错事。”
“要是我忍一忍。”冯青说。
“忍?”程淼淼眼底闪过不可思议,“冯青,你听听,这像是你说出来的话吗。那可是赤/裸裸的职场性/sao扰,你今天忍了,明天就会有更多的人被欺负。他之所以这么肆无忌惮,就是因为先前那些人的忍。”
冯青不是怂货,只是被对乐队的愧疚感压住了心中其他的情绪。听到程淼淼的话,她又想起那天盛勇的行为,胸口那一块地方开始隐隐作痛。
深吸了好几口气,她终是没压抑住心中怒火,愤愤然道:“我就搞不懂,这种事情,凭什么反而受害者要站在理亏的一方?”
程淼淼伸手握住她的手,一脸安慰看着她:“是老田跟老赵让我来安慰你的。但是你淼姐我也不是那种柔情的铁汉,实在说不出什么话,反正我们都支持你,你也别给自己太大的压力。”
冯青不知作何反应,唯有感激。
程淼淼又说:“不过,这世界上想不通的事情多了去了。战争,掠夺,压迫……就是因为这些想不通的事情,才有了摇滚这种反抗的音乐。所以,咱们还得继续唱下去。”
冯青用力点头应好。
那一刻,冯青隐隐在心中有了个决定:她不能就这样吃了这个哑巴亏。
她开始在网上搜罗盛勇以前的那些花边新闻,试图在里面找到一点蛛丝马迹。
只可惜,盛勇公司公关做的十分成功。
一晚上,她除了找到点无关紧要的绯闻,啥也没找到。
第二天的夜晚,冯青跟着乐队去经常表演的KK酒吧。
酒吧老板秦哥是个爽快人,不在乎那些流言蜚语,平日跟他们关系也不错,面对他们的回归表示欢迎。
他们被安排在凌晨场的开场表演。冯青正站在舞台上调适麦克风,眼前突然一黑,舞池里面,一名观众砸了颗鸡蛋在她头上。
鸡蛋碎裂,粘腥的ye体滑了她一脸。
台下的观众里面,一个男人举着摄像头对着她,另外一个女人对着她叫道:“贱人,你他妈的怎么不去死,敢欺负我们家盛勇哥!”
话音未落,人群中早就埋伏好的盛勇的粉丝拿着鸡蛋一同往台上砸过来。
冯青以前从未遇见过这种情况,一时傻住。赵逐反应迅速,一跨步站在她面前,给她挡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