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这厮为何要这般治我,只因那日我同他亲吻时,说了句,“不知主人会不会生气?”
他便恼了,一把推开我,不Yin不阳望着我,然后就拒我于千里之外。他想了这个招治我,我因为理亏,只得依着他。
我故意用刺去扎自己的手,前几日不让他看见,待得新伤加旧伤,伤得有点吓人时又故意不小心被这厮看见。他大概没想到我摘个花儿也能摘得满手是伤,一时心疼极了,神情有些温和了,我以为这茬过去了,谁知这厮一言不发温柔至极地为我包扎好了伤口,还是不搭理我。
倒是不让我去摘花了,歇了两天,见我伤好得差不多,竟让我给他取无根之水。
这凡尘处处充满了烟火气,哪里来得无根之水,所以这每日须得到雪山之巅接那云中滴落的无根水。
更让我恨得牙痒痒地,除了日常饮用,是此人每日须得以纯净之水沐浴更衣,我曾取了那井水,不想那厮竟一眼看穿,我只得取了那雪山之上的积雪化水,每日伺候其沐浴。
过了几天,这人玩腻了,又让我给他裁衣。
我以为是普通的拈针穿线,我真是太天真了!
他的华服竟是以云为衣,以花为纹,是真正的天衣无缝!
诸如此类,种种林林,繁不胜数。
我被折腾得有进气没出气,恨不得自扇嘴巴,嘴怎么那么欠呢?
无法,谁叫美人脾气大!
只能哄着呀!
第83章 “色鬼”猖狂
想我几万年来,大多数时候从来只是用术法随意幻化了一身素白的衣衫,不曾讲究什么样式,这几日,竟将我生生逼成了个裁衣制衫的能手。
可伺候了这数日,我竟半点好处也没捞到,我才反应过来,这厮太过分了,太小气了,我想不通,我不过说错一句话,至于得罪他这么狠?
我本不想再理会他,可他偏偏想了各种法子来引诱我,把我逗得情不能自己,又毫不负责一溜烟跑了。
我只觉每天水深火热,再这样下去,我怕是要憋出什么毛病了。
我百思不得其解,往日这家伙都急色得很,这几日每到关键时候都及时刹住,他的定力什么时候这么好了?
虽然是在治我,但用这种法子来逗我,也是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呀!何必呢?他自己不也是火气越来越旺,嘴上都生了疖子了!
有一日我见到了我的手札,这两本手札摊开,青荼在其中几页作了着重标记。
《养鱼的一千条法则》上,摊开的那一页,我龙飞凤舞地写着几个大字。
养鱼的九百五十七条法则:鱼不值钱,都是贱骨头,须得冷待他,折磨他,如此他才不会离开你。
而那本《追大鸟的一万种方法》上写着:家养的鸟没有野鸟香,得到的没有摸不着的香。
你说我是不是手欠呢,难怪这几日青荼想着法子整治我,原来不止我说错了话,还有这一茬呢。
我低声下气道歉,这厮仍旧Yin阳怪气不理我。
我不甘心,于是日常我二人在智与勇上较量一番。
终于有一日,我不耐烦极了,撂挑子不干了。
那厮便振振有词教训我:“你想要享“美味佳肴”,自然要将我养得细皮嫩rou,这番辛苦都忍受不了,如何配享人间至味。”
我也振振有词答道:“不能光让马儿跑,不能让马儿吃草,我伺候了数日,总该给些甜头。”
我觑着他,一双眼像是无形之手,真恨不得立刻将他扒光生吞活剥了。
那厮便眉眼盈盈,含羞带怯地望着我,“给些甜头?”
不待我反应过来,那柔润带着浅浅凉意的唇便贴了过来,我身子立刻便麻了,只能与他大眼对着小眼,鼻尖对着鼻尖,呆呆地立在原地。
这冰冰凉凉的触感,比雪花甜,比冰花软,我不自觉地舔一舔。
那厮眸子划过一道暗流,随即退了开去,痞痞道:“甜吗?”
我被俘获了心神,只得痴痴答道:“甜!”
他好不得意,恣肆大笑:“真是个呆子。”
待我醒过神来,深悔不已。
倒是这以后,他常常唤我呆子。
魔头就是魔头,太厉害了,竟然能不战而屈人之兵。
无妨,一击不成,再攻。
这不怀好意的鱼儿老是喜欢对我动手动脚,若是能将其绑起来,那他自然只能乖乖任我施为,再也逃出我的手掌心。
我趁着他睡熟,准备扒了他的衣裳,将他捆起来享用。只是美人的衣裳竟是如此繁复,往往我忙得满头大汗,也不得其法,连衣襟边的丝带都不曾解开。
这时美人儿星眼半开半合,嗓子沙哑,轻言细语道:“小呆子这是作甚?”
不知怎么,我有些心虚,仍壮着胆子答道:“脱你衣服!”
他倾着身子靠过来,低沉的嗓音在我的耳边缭绕,“小呆子就如此迫不及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