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兀自铺好干净的床褥,把人抱回榻,静静看着她侧卧,颈肩侧布满了他留下的痕迹,他不自觉伸手碰一下她的脖颈,她就怕痒的退一点,他面色柔和道,“我现在去问她,你等我。”
温水水抬起脸看他,“如果她说没有呢?你是不是就不来了。”
元空莞尔,“也来,到时候你就不能住这里了。”
温水水眼底润shi,撑半边身起来,任衣袍坠挂一半在腰间,她侧过脸,“我不想的……”
元空扯好袍子替她系住腰带,手指在她脸边摩挲,只见她咬着唇颊边一路红,他柔声道,“别跑,我很快就过来。”
温水水的睫毛抖动,探出脚要下地。
他捏紧她的脚踝放回榻,看她难过的低着头,他轻轻道,“要是跑了,我会生气。”
“她如果说假话呢?”温水水无助的望着他,蓦地又把脸落下。
元空笑,“我看得出来。”
温水水闭上眼睛。
元空挪步出去,到门外就见含烟和从梅两个蹲在门口,他指着门问道,“有锁吗?”
从梅刚要张口,含烟赶忙道,“有有有!”
她推一把从梅,从梅就不情不愿的去耳房拿锁了。
元空对含烟道,“让厨房熬着汤,我过会过来喂她喝。”
含烟笑着说好。
从梅递给他锁,他在门把手上绕了三道铁链,才放心锁上,钥匙被他放进荷包中,他往台阶下走,站到石头上,转身跟含烟和从梅说,“她不听话,你们别跟着瞎胡闹。”
含烟跟从梅连忙弓腰道是。
元空便出了内院,正见周宴候在路道上,他走近谦声说,“周管事找我?”
周宴赶紧从袖里取出一叠厚厚的银票递到他跟前,“殿下,这是那日您买府宅时付的钱,小的还给您,还望您别为难小小姐。”
元空笑一下,“周管事误会了,这府邸从昨夜起就是你们的,跟我没关系,我断不会因为这样的小事情跟她置气。”
周宴讪讪道,“你们主子的事小的不好多说,但小小姐着实伤心了,她从汴梁到西京,从来在小的跟前只说您好,她或许没有别的女子知书达礼,但她对您的一颗心是真的……”
元空眸色渐沉,然后点着头道,“我知道了。”
周宴看出他不收,只得把钱收回去,老实退走。
元空垂着头缓慢呼出气,快步出了周府。
他回府时,安嬷嬷就候在门口,见着他才敢笑起,“您可算回来了,老爷老夫人都没敢睡,就怕您不回来。”
元空扯了扯唇,随她一道进西松园。
西松园里果然亮着灯火,元空踏进门,就见容氏又是担忧又是恼怒道,“阿宇,你何时这般叫人担心了?夜不归宿是想让我们老两口吓死吗?”
杨老按了按太阳xue,“回来就好,其他的就别说了。”
容氏哼一声,冲元空道,“你作何把看门的两个妈妈轰走?她们又犯了什么事?”
她这是在明知故问,她一手做出来的事情,转头一脸无辜,还用着长辈的姿态来训斥他,归根结底是觉得他好糊弄。
元空神色冷漠,“她们在背后说人坏话,不经我允许放走我院子里的人。”
杨老迷惑,“放走你院里什么人了?”
元空不语。
杨老立时懂了,他拍着案桌冲容氏道,“你把水水赶走了?”
容氏撇嘴,“她自己要走,能怪到我头上?”
杨老唉一声,“你干什么老是欺负她,她也没做过什么祸害人的事情,阿宇能走到今天的地步也多亏了她相助,你就算不感激人家,也不能让她走,这大晚上的她能去哪里,出个三长两短让阿宇怎么办?”
容氏瞪大眼睛,“你这是什么话?她怎么就没地方去了,她自己家不是就在东大街那头,走两步路就到了,说得好像她无家可归似的。”
“我看你是失心疯了!她家里什么情况用得着我说?前头就说过了,今儿个又提起,你成日里装的挺菩萨像,怎么对个小姑娘如此心狠?”杨老气性上来了,指着她的鼻子一通说。
容氏轻蔑的哼一声,“她自己长在那么个家里,又不是我让她过得不好,什么样的人就配什么样的家,怪只怪她自己不会投胎。”
元空心不断下沉,他缓声问容氏,“外祖母的意思,她应该回温家?”
容氏看出他面色很差,也觉得自己说的太难听,又添些好话道,“我也是为你们考虑,总不能让她一直没名没分的跟着你,要是她真回家了,你回头去他家提亲也成啊,这明媒正娶可比暗度陈仓的好,她是个女孩儿,女孩儿更注重名声,这是好事。”
元空低念了声,“好事。”
容氏假笑两声,“肯定的,偷偷摸摸像什么话?”
杨老在一旁已经气糊涂了,“你能保证她等得到阿宇过去提亲?”
容氏一巴掌打到他肩膀上,“她父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