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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天下午,从紫东怡传出容氏找寻侄女容秀的消息,这消息传的不算广,只有只言片语描述了容秀的容貌,原本一时半会都不可能让人联想到容秀和容鸢的关系,但黄昏时不知从何处冒出来一副画像,这画像在街头巷尾传开,几乎和容鸢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这种事惯来是那些百姓津津乐道的,谁家都能调侃。
温府也大差不差听到了风声,这风声进了温府就成炮仗,容鸢的院里还没个动静,林月妍的院子炸出了各种心思,快天黑时,温若萱乘着马车前往临襄坊。
临襄坊里,温水水拿着临摹出来的画给元空看,“老夫人是不是太明显了,这画的就是容鸢。”
元空目色深重,“这画不是她传出去的。”
温水水收起画,揣度道,“估摸着有人在后面推波助澜。”
现在的局面一眼就能看清,后宫是林贵妃一人独尊,朝中更是温林为首,韩家居中,崔琰虽然站稳了,但终归矮一截,这前朝后宫都被他们把持,必然有人忌惮,借着容氏寻亲来挑大风波,这人躲在后头,自以为天衣无缝。
元空道,“外祖父没有置声,这本来就是设套给温烔,既然有人帮忙,好像也是好事。”
温水水促狭的瞅着他,“早先遇着这样的事,你定受不了要澄清。”
元空抚着手背,“今时不同往日。”
温水水掰他的手指头,数着他指甲上的小月牙,“你就聪明了一点,还笨着。”
元空与她笑,“哪儿笨?”
温水水红着耳朵戳他嘴边,叫他一手握住,她拘谨的低着头。
元空兜起她抱到腿上,摆正她的脸来看。
温水水被他看的含羞,又止不住想跟他温存,她扭一下脸,伸着颈子贴他手,软声软气道,“……你陪我玩。”
元空眉尖挑起柔情,环着她的背看她把脸蹭到他脸前,想叫他吻又难堪的缩在他身前,好像这么多时日的爱重也没让她满足,她想要他无时无刻的宠溺,差一点就难过。
他捏着她的小下巴观察,顺着她的脸往细颈再往下是窈窕,最叫他痴迷又恨自己毫无自控力,她不满了,揪住他的手指说,“我不睬你了。”
元空眼底暗黑,张唇将她衔住,轻轻啃噬着,眼见她闭着眼无力往旁边倒,他不慌不忙搂紧她,托住那脖子耐心的吻着她,直听她舒服的呼气,他从鼻腔中发出笑,“我走了。”
温水水勾着他的腰带想拽,他摁住,她睁开水眸,“你变坏了。”
“真要走,主持回来了,崔大人下朝时让我去他府中商酌,”元空揉了揉她,低笑道。
温水水咬住他的唇,皱着眼道,“那我也有事,你先答应我的。”
元空拍她后脑,她恋恋不舍的松了牙,还赖在他唇上磨着,小腿也往他身上爬,他没忍住笑,笼着她的两条腿道,“前几日不是晕吗?今日又生龙活虎的。”
温水水眼睛里韵着雾气,“街坊里的画像如果我没猜错,十之八九是三殿下那边的人发出来的,他想把这池水搅混。”
元空深以为然,“他确实嫌疑大。”
温水水咕咚道,“既然他想让咱们跟二殿下撕开脸,咱们当然不能如他意。”
元空不在乎道,“都是场面上的平和,撕开了也没损失。”
“干嘛要让三殿下得意?”温水水捏他耳朵。
元空束住那只做乱的手,翘起眉头,没说话。
温水水撅起唇,“他利用咱们,咱们也利用他。”
元空浅笑。
温水水说,“想来我父亲也应该听得见这消息,他必然会来找老夫人求证,老夫人只要说确实像,他心里自有斟酌,转头二殿下想叫他上奏,他必定推诿,只要他推诿了,那他和林家的关系就算破裂,过不了多久他肯定会带着容鸢过来给老夫人认亲,到时候老夫人一口否认,只说那幅画不是她放出去的,届时有脑子的都能想的通这来龙去脉,三殿下从中作梗还能唬的住谁?让温烔和二殿下离心这笔账就只能算在他头上。”
元空嗯声,“也好,真要外祖母认下她,估计外祖母要寝食难安,所幸这般丢掉,也好过回头谎言揭穿。”
温水水有些许惋惜,“我父亲虽说圆滑,但确实得力,若不是三殿下搅局,老夫人勉勉强强认了容鸢,左右不住在一起,就担个名头,好歹他不帮二殿下了,你才能轻松干掉二殿下。”
元空淡淡道,“这事一出,你父亲也差不多和林家割裂。”
温水水抿了抿唇,心下是真可惜,这么好的机会让容鸢上位,以林月妍的性子铁定会大闹,那时才好看,但元空更重要,能让萧笙祁和萧承勋矛盾加重,这比什么都重要。
元空放她到椅子上,理好衣衫道,“我出门了,早些睡,别跟从梅他们闹腾,省得夜里又睡不着。”
他转身往门边走,才跨出一步,一只细白小足自他脚边缝隙穿过,怯怯的向上游曳。
他登时愣住,那足爬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