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瓶。
沈砚:“.......”
阮清茴:“......”
一众贵戚:“!!!”
气氛正如死一般的寂静之时,小公主的右手又抓起了那地上的毛笔。于是一手抓着酒瓶,一手抓着毛笔坐在那里,冲周围的妇人们咯咯的笑。
阮清茴暗暗抹了把汗,笑着打趣道:“看来幺幺这是要做第二个李太白呀。”
沈砚幽怨地看了她一眼,“真的吗?我怎么觉得夭夭不想做李太白,只想做一个女酒鬼...”
说完,又环顾一圈,扬声问道:“是谁把酒瓶放在这里的?”
在场的宫人们纷纷低下了头,只有一个没见过的宫女哆哆嗦嗦站了出来,扑通一声跪到地上。
“陛下饶命!奴婢摆放物品时,见那瓶子甚是好看便放了上去,并不知晓那是酒瓶。”
这宫女倒也没说谎,这瓶子是用来装阮清茴酿的酒的瓶子,长度比普通酒瓶要高了一倍,看着不像酒瓶,倒像个花瓶。
沈砚绷直了嘴角,鼻子里重重呼出气来,挥了挥手,让那宫女退了下去。
事已至此,总不能这次不作数再让她重抓一遍,便只好算了。
反正抓周也只是图个欢乐,这种事情当不得真。他小时候抓的还是算盘呢,可如今他哪一天碰过算盘?
尽管如此想,可抓周宴结束之后,他还是抱着夭夭在那里幽怨了好久。
一想到自己又可爱又甜美的小公主,长大之后会变成一个女酒鬼,他就心痛不已,连着叹了好几声气。
一旁的阮清茴幸灾乐祸地笑出了声,边绣着手中的花,边安慰道:“她今日不还抓了毛笔吗?一手酒瓶一手毛笔,那可不就是你太白吗?说不定你女儿以后不仅是酒鬼,还有可能是诗仙呢。”
“阿茴~,有你这么安慰人的吗?”他嘟着嘴,微瞪她了一眼。
又看向自己腿上举着的女儿,蹭了蹭她的鼻子,“好夭夭,你是女儿家,可不能当酒鬼的,知道吗?”
话音刚落,一声nai声nai气的“爹爹”,忽然从面前这个小娃娃的口中窜了出来。
二人具是一惊,沈砚忙问道:“夭夭!你方才喊我什么?你再喊一遍。夭夭,再给爹爹喊一遍好不好?”
那小家伙脚下踏着他的大腿,张着一张没牙的嘴冲他笑,“爹...爹...爹...”
“阿茴!”他眉开眼笑地望向阮清茴,激动道:“你听见了吗?!夭夭叫我爹爹了!幺幺会说话啦!”
阮清茴也高兴的笑了起来,“我听见啦。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等了一整年,终于能听见女儿叫你爹爹了。”
“哈哈!我的皇长女就是聪明,这才一岁就会说话了,将来一定比那些男子还要厉害。”
她张了张嘴,复又闭上。
想了想,还是不告诉他小孩子都是一岁左右开始说话的事情了。
沈砚高兴地举着女儿在屋里转了好几个圈,倏地,不知想到了什么,身子停了下来,将夭夭抱进臂弯里,神色严肃地看向妻子。
“阿茴,你可知晓,今日那些来参加周岁宴的贵戚们,都抱着什么样的心思?”
闻言,阮清茴敛起笑意点了点头,又听他冷笑了声道:“这些人整日想着攀龙附凤,我的夭夭又岂是他们够资格攀附的?”
“今日舅母竟然还让小表弟牵夭夭的手!要不是念在她是我的母家人,我早就一道圣旨让舅舅休了他了。”
看着他气愤的模样,她犹豫着问道:“那...日后夭夭长大了,陛下是不准备让她出降了?”
一说到“出降”二字,沈砚便泄气似的垂下了头,“阿茴~,你不要现在就提此事嘛。我一点也不想想象夭夭将来出降的场景,我肯定会难过死的。”
说完,又抱着怀中的女儿掂了掂,“夭夭也不舍得爹爹,对不对?”
“可是,她总不能一辈子不嫁人啊。陛下还不如从现在开始,为夭夭挑选她的驸马人选呢。”
闻言,他抿紧嘴唇垂眸陷入思考,似乎觉得这个建议可行。
可想了一会儿后,又道:“想做夭夭的驸马,文武双全一定是基本,其次还得温柔和善,尊她爱她宠她,事事以她为先,且一生不得纳妾。”
“最重要的是,为了避免未来的驸马看中的只是她的身份,因此我决定,驸马及其家人不得在朝中担任要职。阿茴你说说,这些要求有人能做到吗?”
阮清茴沉yin片刻,抬起眸来轻松地回了两个字:“有啊。”
他一愣,心生好奇,“是谁?”
“虽然不知道是谁,但是一定会有的。”她弯下眼角笑道:“因为她的娘亲就有这样一位丈夫,所以她也一定会找到一位,比你口中说的还要好的人。”
沈砚的耳尖难得爬上一抹绯色,想笑又克制着自己不笑,嘴角扬起又放平,“切,都老夫老妻了,阿茴rou麻死了。”
面前的妻子翻了个白眼,心道:你有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