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要派人去通知她一声呢?
可是...派人通知了她肯定就不会等着自己了,不仅不会等自己,更不会来哄自己,说不定根本不知道自己在生气。
如此一想,他只觉自己更生气了!
想罢,他狠了狠心,“不通知了,你直接派人去打扫福宁殿吧。”
“是。”周全安领命离去,却在临迈出门槛时,忽又被身后的主子叫住。
只见他抬起下颌,眼神飘忽,故作不在意地模样嘱咐道:“那什么,你找个小黄门,让他戌时中时向青鸾透露一下,就说看到我的轿辇往福宁殿去了。”
周全安暗暗笑了笑,颔首回了声“是”后,便退了下去。
夜里,天刚暗下来不久。
沈砚负手垂头在福宁殿门前徘徊,走来走去,又走去走来,始终不曾抬脚踏进殿内。
这般状态已经持续了一刻钟有余,看得周全安在一旁都皇帝不急太监急了,终于忍不住,上前一步道:“陛下,夜里寒凉,还是赶紧进去歇息吧。”
帝王停下徘徊的脚步,顿了顿,“全安啊,你说...我今晚不去仁明殿,阿茴会知道我在生气吗?”
闻言,他思忖了一瞬,答道:“娘娘蕙质兰心,当是知晓陛下心思的。”
“那既然知晓,你说...她会来找我吗?”
“......”
古人常说,千万不要卷进两口子之间的家务事里,尤其是他们吵架的时候。
这一刻,周全安深深觉得,古人果然是有大智慧的。
默默叹了口气后,他又道:“奴不敢揣测皇后娘娘的心思,不过现已入了夜,娘娘就是来找,怕是也免不了要受寒。”
顿了顿,他眼珠子一转,又反问一句:“陛下希望娘娘来吗?”
这球抛得猝不及防,沈砚当即一怔,下意识便否定道:“我当然不希望了!我是那么不体贴的人吗?算了,懒得同你说了,你连个对食都没有能懂什么。”
周全安:???
好家伙,一口老血喷出来。啧啧,杀人诛心呐。
话毕,许是为了证明自己方才说出来的话,沈砚旋即抬起右脚跨进了殿内,左脚脚掌正要离地时,他忽然又退了出来。
“我突然想到,阿茴这么喜欢我,定是会找来哄我的。你说得对,夜里寒凉,她又是生过孩子的人,身子弱,容易受凉,若是感染了风寒到时心疼的还是我。”
说罢,又自己肯定自己似的点了个头,“嗯!我早该想到这一层的。全安,趁着戌时中还未到,你赶紧叫那个小黄门回来。另外,去准备轿辇,摆驾仁明殿。”
“......”周全安暗暗翻了个白眼,恭恭敬敬道:“是,奴这就去。”
夜里戌时,沈砚满意地坐上了去仁明殿的轿辇,脑中幻想着正在等待自己的阿茴,见到他时的惊喜模样,唇角控制不住地扬了许久。
一刻钟后,轿辇落下。
望着烛光俱灭,漆黑一片的仁明殿,他不禁陷入了沉思。
第37章 认错。
满目漆黑中, 沈砚凭着自己的直觉摸索到了床边,伸手往床上探了探,登时一愣。
嗯?人呢?
身后突然亮起烛光, 他慌忙回过身去, 只见阮清茴悠悠收起火折子,抱臂站在那盏烛灯旁, 微笑地看着自己。
他下意识地讪笑两声,挠了挠头, “阿茴原来没睡呀, 怎的这殿里也不燃着烛火呢。乌漆麻黑的, 若是摔了多不好。”
“点了蜡烛, 还能抓到陛下偷摸爬上我的床吗?”她挑眉反问,戏谑之色在眸底四溢。
“瞧你这话说的, 什么叫偷摸呀。”他挺了挺胸膛,不服气道:“我这是光明正大好吗?只不过见你屋里熄了灯,不想打扰你歇息罢了。”
阮清茴低笑了声, 知晓他还在委屈今日之事,想着自己比他大了两岁, 也就懒得同他计较了, 于是冲他招了招手。
待对面的人走过来, 她捧着他的脸踮起脚尖, 在那唇上轻轻啄了一下, “还生气吗?”
某人唇角翘了翘, 却又故意压下, 视线看向上方,鼻间轻哼了一声,“还有点。”
真是拿他没办法, 阮清茴无奈地笑了笑,复又踮起脚亲了一口。
“现在呢?”
沈砚努力压平不受控制上扬的嘴角,一副勉强原谅她的模样,道“行吧,看你态度如此诚恳,我就原谅你了。不过,你下次可不能再提了。”
“还原谅我呢。”她笑眯眯地伸出手,凑到他右耳跟前不轻不重地拧了一拧。
“啊啊啊,疼疼疼...”
“疼什么疼,我用没用力我自己不知道吗?”
“呜...”他委委屈屈的扁起嘴唇不再喊疼,任由面前的妻子揪着自己的耳朵。
阮清茴敛起唇角笑意,摆着一副严肃的面孔故意问道:“你还记得,那日你问我你和责任谁重要,我是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