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都是为了尾兽的事来的吧。”风之国大名冷不丁说。
砂隐村只有一只一尾,还是所有尾兽中最弱的那只。风之国大名无所顾忌,直接问出了声。
此话一出,场面暗流涌动。
承认是志村团藏写信邀自己过来是一码事,信的内容又是另一码事了。
毕竟他的信中可是明确写了:“有一个木叶的秘密要告诉你”。
当秘密不再是秘密,它的价值至少跌十倍。
火之国大名握住绘扇的手咯咯作响,险些将扇骨捏碎。
他再怎么忌惮木叶,木叶都是火之国的忍村,它的秘密合该只有作为火之国大名的他知晓。
把消息卖给别的国家是怎么回事?志村团藏失心疯之后变得博爱众生了?好恶心。
“我可是把信带来了。”水之国大名从袖子里取出太宰治寄给他的信,直接摊开来给其他人,“喏,白纸黑字,清清楚楚。”
四个脑袋凑过去一看。
好家伙,基本只改了一个人称,小学生写作文都没有他这么敷衍。
“只有两种可能。”土之国大名看了火之国大名一眼,“要么我们都被志村团藏骗了,要么他自信他的秘密是足以与我们同时做交易的大事情。”
“先不提这个。”风之国大名突然出声,“志村团藏人呢?”
对哦,他们都到齐了,团藏人呢。
十道视线聚集到打开的纸门后。
黑暗的屋内像蛀牙的窟窿,令人望而生畏。
“嘎吱。”
重物压在悬梁上,木头发出不堪重负的挣扎声。
五个位高权重的老人踟蹰片刻,谁也不肯出头、谁也不愿后退,最终不约而同地慢慢走进屋内。
屋内极黑,像是全世界的光明都被吞没一般。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只有房梁上令人牙酸的吱呀声断断续续地响起。
五个老人都走进屋内,火之国大名从浴衣中取出一枚火折子,轻轻一吹。
短暂亮起的火光将屋内的黑暗驱逐一瞬。
在眨眼即散的光明中,他们在墙面上看到一个瘦长的人影。
那人低垂着头,脚尖向下晃晃悠悠。
挂在房梁上的绳索被风吹得转了一个圈,人影随着转了一个面,从背影转向正面。
一张老迈不堪的脸在昏暗的火光中面如石蜡。
太宰·世界第一小机灵鬼·治:只要我先把“自己”杀了,就没有人能杀得了我!
围殴?不存在的,在下先死一步。
火灭了,火之国大名的心拨凉拨凉。
他自认见过不少尸体,随口一句打杀家仆也是常事,心硬如铁。
要怪只能怪,志村团藏的年龄和火之国大名的年龄太近了。
近到看见志村团藏的尸体,他脖颈抽疼抽疼。
是谁杀了木叶鼎鼎有名的高层、【根】的首领、三代目火影有时都要避其锋芒的强大忍者志村团藏?
是的,火之国大名非常清楚:志村团藏看起来年纪很大,却是一位不折不扣的影级强者。
等闲人奈何不了他,人老成Jing,难杀得一批。
是谁将志村团藏吊死在这里?是谁对他们的弱点了如指掌?是谁用五封一模一样的信引他们过来?
幕后之人,到底想要什么?
“砰!”纸门轰然合拢。
五位大名大惊,用与年龄不相符的速度冲到门口,拼命拍门。
看似脆弱的纸门如钢筋铁骨坚不可摧,门框簌簌,门外只有风穿竹林沙沙的响声。
“哐当。”吊在房梁上的绳索一松,被吊起的“尸体”化为白烟消散。
“影分-身?”火之国大名脱口而出。
随着分-身的散去,几根白色的蜡烛掉落在地。
没有火柴,蜡烛咕噜噜滚到大名们的脚下,瞬间自燃!
耀眼的夺目的红色火焰,燃着灰暗腐朽的骨。
“让人们在战火中死去的罪人,最终死于火海。”
“灰色的、挟裹绝望与哀嚎的风从荒芜与鲜血涌出的大地上掠过,它尖利的叫声怨诉每一位生者:”
“不得安宁,为什么叫我们——不得安宁!”
“风有停歇的一天,火有熄灭的时节。在刀剑相碰的上一秒要记得,天上有无数双怨毒的眼睛在看。”
“——《亡者叹》,津岛修治于第三次忍界大战结束时作,赠予所有幸运的、不幸的、在战争中存活的生者。”
波风水门合上书。
他短暂地离开桌面堆积的文书,侧头眺望远处的风景。
火影岩旁边,一条晃晃悠悠的红色尾巴佯装不经意地抽过初代目火影千手柱间的雕塑,溅起一片碎石。
妖狐大摇大摆地压住不能翻身的狸猫,大泽中央甲鱼慢吞吞吐了个泡泡,泡泡飞舞在空中被章鱼的触手击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