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段梦娴看出她不想解释,也没勉强,背着书包,脚一蹬,骑着自行车离去。
她正准备掏钥匙开门,眼角的余光忽然扫到远处走来的人影。
男生穿着明华雪白的校服,一手提着书本,在那家的门口停了下来。
封佳恣和他隔了十几米。
她伸出手掌,掌心正对面朝他,微微左右摇晃,示意他别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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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早晨,六点半,封佳恣抱着练习册出门,等待还在找车钥匙的爸爸。
隔壁楼的不锈钢门碰巧打开,周启越一边仰头喝矿泉水一边推开门,眼角的淤青极为明显。
他也看见了她,捏着矿泉水瓶,喉结上下滚动,喝完了才用正眼瞧她。
里面传来爸爸欣喜的声音,“可算找到……”
封佳恣从左裤袋摸出早备好的药膏,拇指般大小的药瓶,为了拖延时间,她开口:“爸,帮我拿盒子上的皮圈。”
他昨天出手了,拳脚功夫不错,把家暴男打得进医院。
封佳恣微晃药瓶,递到他跟前。
对方没有接,连一根头发丝都没动。
封佳恣又晃了下,放到台阶上,等她再直起腰,视线里只剩男生高瘦挺拔的背影。
上午第二节 课间,封佳恣和段梦娴选了物理和化学以及地理,根据课程去流动教室提前占好座位。
封佳恣只拿了课本和笔,段大学霸看不惯她,轻轻锤她的肩,“不是,你好歹拿张草稿纸啊,不然老徐该多伤心。”
“有你在。”封佳恣轻巧道,往流动教室的方向走。
流动教室,值日生擦完黑板,边角上写物理二字,预备铃敲响。
教室里一套桌椅容三个座位,段梦娴坐靠窗位置,正式铃声打响之际,封佳恣垂臂敛目看书,左边的空位伴随一阵风,坐下白色修长的侧影。
前后及左过道外的同学,频频投来目光。段梦娴也微讶,胳膊碰了碰好友的肩。
封佳恣抬头,老徐夹着课本推开前门,一举一动宛如高傲老天鹅,视线偏离,旁边的男生是还未发福的年轻天鹅。
年轻,昂贵,漂亮。
“起立。”“老师好——”“坐下。”
老徐手执粉笔,二话不说直入正题。
周启越没带课本,桌面只有两张白纸和铁直尺,骨节分明的手按着纸张。
“光子跃迁是送分题,这部分我们略讲。”老徐意犹未尽地跳过,黑板出了五道题,给他们五分钟。
讲台底下一片圆脑袋,基本都低头开始做题。
封佳恣的笔戳着课本,等段梦娴解出答案。男生转一把直尺换方向,紧压白纸裁出方正小片。她的注意力渐渐挪走,想对比他和好友的解题速度,对方径直抬臂举手。
老徐巡逻着,时间才过了一分不到,他看见生面孔的周启越,眯眼道:“你怎么回事儿,忘带课本?”
“第四道题数据出错了。”他说,指间一翻一放,裁剪的小白片翻了面,借着和老师说话的间隙,面不改色递到封佳恣桌旁。
他这个角度,正好挡住了段梦娴和老徐以及同学能见度范围,只有她知道他递过纸片。
方正纸片上是提前写好的字:封_ _?
老徐脸面有些挂不住,定睛又审视一遍黑板的题目,还真发现给的条件会算出偏差极大的负数。
“……”立刻上讲台默默擦掉更改。
段梦娴握拳,气音不忿:“草,我就说怎么算不出来。”
封字后面空了两格,他想问她叫什么名字。
封佳恣折叠纸片,放进口袋,丝毫没有做填空题的意思。
看上去斯文俊秀的男生,趁她不注意压住桌面右上角的课本。
真是流氓行为。封佳恣及时按紧扉页,不让他有机会看到名字。
老徐:“刚才那位同学,你上来写答案。”
周启越松了力道,封佳恣也结束幼稚的争夺游戏,只听男生道:“我没做。”
老徐欣赏的笑凝滞。
封佳恣扫着段梦娴的解题草稿,无暇顾及防备,课本被悄无声息地转移。
男生指尖翻开第一页,却是两个字的名,并不姓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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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离谱了,竟然忘了带老徐的物理必修三,big胆。”
封佳恣笑笑,借她书的同学心有余悸,“老徐的yIn威始终残留在我心,历历在目,阿弥陀佛。”
“差不多得了。”段梦娴白了一眼,搭好友的肩,“隔壁班的体委又来sao扰我,说要不到你的联系方式他就跳楼。”
封佳恣:“温柔的拒绝还是直白的答复?”
段梦娴:“宝贝温柔点。”
封佳恣:“他考赢你,我就答应。”
段梦娴:“天呐,太残忍了,我想听听直白版。”
封佳恣收拾东西,直说:“转告他,艺术楼的高度适宜,跳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