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谢辰的人和心都是他的了,可他还是怕,经常怕,他昨晚做梦还梦到谢辰不要他了。
面对他突如其来的担忧,谢辰不知说什么,只是从腰间拿出那枚护身符,走到他面前:“别瞎想了,我人在这儿还不够吗?符是我在寺里为你求来的,别给人瞧见。”
尤其是太子。
说着,她将护身符塞进了他腰里,俯身在他脸颊上落了一个吻,“别怕。”
蔺长星怔怔地望着她,嫌她给得不够,坐在椅子里,擒住她的腰就往下压。
谢辰笑着往后躲:“一嘴的油,你离我远些。”
蔺长星下意识在嘴上摸了一下,没有油,“我漱过口了!”
谢辰还是不肯,剜他眼:“有话好好说,别动手动脚的。”
蔺长星手上力道松了松,期待地看着她:“你还记得第一日到避暑行宫时吗,我们两那时才定下关系,我躲在偏处,你去寻我。我让你坐在我腿上,你不肯。”
谢辰立即反驳:“我坐了的。”
他目露委屈:“你没有按我说的坐。”
这样委屈的神色,正是狼狩猎前最后的乖巧,谢辰瞬间便晓得他在想些什么了。抽手就要走,被他强拉住,不知羞耻地求她:“只是分开膝盖,坐下来而已,不难的……我发誓就一次,我不会故意欺负你。”
脸上一热,谢辰与他讲道理:“才过去十余日。”
蔺长星可怜兮兮的说:“可是下回不知何时才能晚上出来,我又不能天天不归家吃饭,白天你又不愿意这样。”
他手在她背后摩挲,安抚讨好着问:“好不好?我很听话的。”
心里极度反抗,如此环境和他要求的坐姿,谢辰一件也不能接受,哪有这种坏人。
可被死缠烂打、软硬兼施之下,她却没守住防线,真的按他所愿的那般坐了下去。
她与他脸贴着脸,清清楚楚地看见他脸上细微的表情,他如痴如醉地望着她。
室内的地龙烧得正暖,二人很快便出了汗,他的手规规矩矩,没敢弄乱她的衣衫。他怕惹恼谢辰,将来不理他就糟了。
她不肯配合,蔺长星温声对她道:“你知道你的马球为什么打得好吗?”
除了熟能生巧还能为什么?她勉强睁开眼看他。
他笑:“因为马术好。”
才能无所顾忌地挥仗击球,不像他,马术一般,顾此失彼。
谢辰懒得听他说这些有的没的,她半点力气都使不上,聊什么马术。
窗外风声呼啸,屋内越来越热,热chao散尽后,谢辰懒懒地趴在罪魁祸首怀里,问他:“上回谁说不想我喝药,以后都不这样了的?”
蔺长星眸子里的浓雾退了,恢复清明,他眨了眨眼睛,正要说话时,谢辰捧着他的脸吻了上去。
她用舌尖耐心描绘着他的唇形,待他不禁启唇时探入,交换着缱绻。
她想要他的安抚,想要他的味道,她喜欢看他需要自己的样子。
“你喜欢我吗?”
“我爱你,爱得想为你死一场……你再亲亲我好不好?”
…
北风呼啸了几日之后,宴京城果然遇着了今冬的初雪,雪花似柳絮纷飞,铺天盖地地舞下。蔺长星从未见过这样热烈和漂亮的雪景,他正辗转于各个城门,颁布太子新令。
可惜,不能与谢辰一起看。
而这日的谢辰本也无空见他,她被邀上马车,去见了一个人。
对面所坐之人锦衣金饰,华贵明艳,仍是那副温柔的模样,温声对她道:“有想过我会来找你吗?”
谢辰平静地点头道:“想过。”
第63章 了断 我们是继续还是分开
初雪洋洋洒洒, 落得满院都积上一层白,窗户外的腊梅颜色正艳, 清香裹挟着风雪往窗子里吹。
看了实景方知,齐枝沅画得真好。
“冷了吧,近来寒气重,你穿得太少了。”见谢辰忍下喷嚏,燕王妃忙唤人将窗子阖上,柔声道:“跟长星一样,不喜欢穿厚衣服。”
她说话时眉眼弯弯, 笑起来的模样一瞧便知与蔺长星是嫡亲母子。
燕王妃的目光除了喝茶便停在谢辰身上,颇带善意地打量谢辰。并非是谢辰想象过的那般厌恶和愤怒,她甚至带着些许欣赏和包容。
看上去并不反感,态度比三哥知道真相时还要镇定。
然而坐如针毡的感觉挥之不去,谢辰知道, 燕王妃今日将自己接来王府, 绝不是仅仅与她赏梅品茶。
“王妃若有话吩咐, 便说吧。”
燕王遗世独立,素不好客, 谢辰只来过几回燕王府。而进到王妃的居室, 这是头一回。
黄杨木雕的高案上, 瓷白长瓶中插了两支梅花,高低错落, 梅香隐隐, 将屋外的冬景采了进来。
顺着谢辰的目光瞧过去, 王妃笑道:“是长星一早亲手折下,送到我屋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