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媛脚步一顿,她挑起眉毛,向秘书看过去。
秘书神情不变,对她笑yinyin的作了一个请的动作,“您进去吧,我去给您泡杯茶。”
如果没记错的话,上回她过来的时候,这个秘书对她的称呼是二小姐。
从二小姐到小姐,看起来是只省略了一个字,但其中的意思,可是天差地别。
元媛垂眸,没有说什么,径自推门走了进去。
元振军坐在宽大的实木办公桌后面,听到有人进来,才抬起了眼睛。
元媛把门关上,就站在距门三步远的地方,双手放在身前,规规矩矩的叫了一声爷爷。
元振军望着她。
三年前,这个孙女嫁给了傅凌川,从那以后,她的身影就从元振军的桌前消失了,只是偶尔的时候,想起来了,他会问问底下人,元媛在傅家过得怎么样,得知了答案之后,大多数时候,他都只是沉默的摇摇头,似是失望,又似是漠然。
而在去年,元媛突然跟他提起要股份以后,她的一举一动又回到了元振军的视野中,每一天,他都知道元媛在做什么,他知道元媛把起风了经营的很好,他知道元媛把元安柏以前的助理挖到了自己身边,甚至还大手笔的计划给人家年薪三百万,他还知道元媛和傅凌川的关系越来越好,已经不再是之前的相敬如冰状态了。
他什么都知道,却也什么都不知道。
元媛的变化实在太大,现在的她和之前比起来简直不像是一个人,可能是那三年对她的磋磨太重,可能是生死之间走过一遭让她醒悟了许多,更可能的、是她终于认清了现实,知道怨愤无用、期望无用,只有自己争取,才有可能在前有狼后有虎的世界中,博得一线生机。
“坐吧。”元振军苍老的声音响起。
元媛不知道他脑补了什么,只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和以前不太一样,好像……多了一点欣慰,和理所应当。
元媛抿唇,坐到元振军对面。
她直接问道:“爷爷今天找我,有什么事吗?”
元振军点点头,“半年快到了,依你现在的成绩,达到一千万已经不是问题。”
元媛笑了一下,没有说话。
顿了顿,元振军问道:“我说过,如果你能赚够一千万,你想要什么,我就给你什么,你想好要什么了吗?”
听到这个问题,元媛嘴角的笑意淡了一点。
虽说她和眼前这人没什么感情,但从血缘上来说,他们是亲爷孙,这种时候,就没必要再绕圈子了,还不如敞开天窗说亮话。
“我想要什么,取决于爷爷你想给我什么,”说到这,元媛换了一个坐姿,她挑起唇角,意味不明的笑了笑,“现在的决定权在您手上,我悉听尊便。”
上好的机会就在面前,元媛却不接话。如果换做别人,就算不要整个集团,也会为自己谋取一些利益,可元媛踢皮球一样把问题踢了回去,要是爷爷真的什么都不打算给她,那她这几个月就白忙活了。
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元媛心底清楚,爷爷不可能会什么都不给她。
但同时,也不是她随随便便提个要求,爷爷就会答应她。
当初的赌约看起来是块肥rou,但这种打赌的做法,就跟小孩子过家家一般,她达到了一千万,就可以狮子大开口了?当然不可能。她没达到一千万,就真的什么都拿不到了?自然也不可能。
一千万只是一个数字,对爷爷和集团来说,只是一个小的不能再小的数字,他们看的是元媛的态度、手段、以及野心。
适当的野心,可以为元媛加分,过度的野心,反而会适得其反。
她要的少了,元振军会失望,认为她不过如此,她要的多了,元振军又会觉得她初生牛犊不怕虎、莽撞没有礼数,所以,还不如什么都不说,反正她已经重新回到了爷爷关注的视线中,元安柏做了那种事,已经被踢出局了,元闰还小,也不是做生意的料子,现在元家的继承人中,只有元媛、也只剩下了元媛。
就算没有这个赌约,用不了多久,她也该回到品宴的高层了。
元媛安静的等着元振军的回答,可元振军看了她半天,只说出一句:“你像你妈妈。”
一时之间,元媛搞不懂他这话的意思,只能斟酌着说道:“我妈妈不会做生意。”
元振军也同意这句话,“但她聪明、果敢,知道什么样的选择对她最好。”
朱纯是典型的南方女子,温柔、脆弱、安静,可这不代表她是个草包。父母都过世了,姐妹俩实在挑不起公司的大梁,内忧外患严重,而且还是在那个年代,说句不好听的,如果没人庇护,她俩被人吃了都有可能。
与其说是元振军选中了朱纯,还不如说是朱纯选中了元家,相比其他一门心思盯着她们家钱、等着吃绝户的人家,她必须选一个可以护住她们姐妹俩、还有能力把朱家弄堂延续下去的家庭。
至于后面的意外,那不是她能控制的。说起这个儿媳妇,元振军也觉得很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