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鼓着腮帮子发愣的吕逸又发出“噗”的一声,“真是幼稚!”看着她此刻的模样,我也莫名奇妙的嘴角上扬。
这几天,吕逸就格外忙碌,不时有学弟学妹来教室向她询问联盟服的设计问题。送走他们,她还得抱着一摞摞作业本和考试卷去权老师办公室,走在路上,抱在手里的本子突然哗啦啦地掉落一地。远远看着她的背影,唯有默默地埋怨自己怎么就不小心扭伤脚呢?
我实在看不下去,哪有未战先言败的道理,“瞧你跟个忧郁王子一样,没指望你献上锦囊妙计也不能在这戳气球叫人泄气啊。”我瞥了白帆一眼,在李檀林的肩膀拍了一下,“做任何事情都要有一往无前的冲劲,她可以拒绝你,你也有喜欢她的权利,为了爱情就要有粉身碎骨、玉石俱焚的精神.....”我讲得抑扬顿挫,众室友啼笑皆非,瞬间被雷到。
晚自习,她散着半干的头发,踩着铃声进教室,坐在座位上,呆愣愣地看着窗外,出奇的安静。
也是,指望一群恋爱小白建言献策,不就是猫舔狗鼻子——自找没趣。
室,我又在给李檀林洗脑,趁着他那一股子得意劲儿还热乎。
李檀林沉默良久,说道:“没有过度的欢喜,便不会有极度的悲伤。一旦对谁用情,就有被别人无视的可能。”
“我看还是算了,喜欢一个人就要有被她伤害的心理准备,万一被拒绝了,她若无其事,对你却是沉重的打击,若无足够的喜欢就不要轻举妄动.....”白帆虽然是许多女生暗恋的对象,家里条件又好,完全是男神级别的存在,可他却总是不知哪来的一股子忧郁王子气质。此刻,他摇了摇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看他那表情,仿佛曾经受过情伤。李檀林算是遇上知音,可他仍是郁卒,垂着个脑袋蔫蔫坐在椅子上。
又逢校运会,我们宿舍几个似乎流年不利。先是体育委员张弛打篮球时扭伤脚踝,在这之后,江滨在足球场上,做了一个“急停过人”,然后拉伤了他的脚,而我悲催的在晚自习下楼梯时被打闹的同学撞到,一只脚踏空,把脚给崴了。
“有了这个神的手表,明天肯定全都通过,不能洗了啊,要把它一直戴到考试结束。”我拍了拍她的右手肘,郑重地说。
“吕逸,你没事儿吧”我本不想打断她,毕竟发呆也是一种大脑的低耗能模式,是放松的方式之一,奈何她披散着头发,一言不发,瓷白的脸上充满对生活的无比眷念,实在瘆得慌。
“爱情就像数学公式里的常数和变量,常数是心里面的计划,变量是遭遇心动的一瞬间。”谷班长似乎是有感而发,我们都期待他说下去,他却也陷入绝对安静。一时寝室内沉默无话,夜里半梦半醒时,我似乎听到李檀林窸窸窣窣辗转反侧的声音。
而到高三,我们穿着学弟学妹设计的海绵宝宝联盟服的时候,我同桌已经临近美术联考。美术联考很重要,若联考过不了,连校考的资格都没有。她愈加忙碌,我主动揽下了所有语文课代表的工作,我甚至都不敢跟她讲话了。
“没事儿。”她轻笑着捋了捋蓬乱的头发。
进了文科班的李夫子一副紧随女神脚步,奋发图强直奔燕园的势头让我们瞠目结舌,他还是死皮赖脸地睡在我们寝室,死党们要将这个身在曹营心在汉的理科班叛徒清理出门户时,他就屁股墩儿往地上一坐,手缠脚绕地把床头杆抱得死死的,大义凛然地高呼:“打死都不走!”计穷的我们便要他老实交代和叶书畅是如何勾搭上的,这他倒是不藏着掖着,老实交代出打动伊人的就是去年送她的
“你这是不敢去表白,生怕自己受伤,证明你还不够喜欢。”我的语气有些咄咄逼人。
其实也不是毫无征兆,学长们的毕业典礼后,知道女神叶书畅被北大新闻系录取,他很是狗血地在众目睽睽之下喊出:“叶书畅,在北京等着我!”的惊人之语,蹊跷的是叶学姐被吃瓜群众灼灼的目光看着,完全不理会那些意味不明的怪叫,姜还是老的辣,她语焉不详地‘嗯’了一声,转身离开时冲李檀林回眸一笑更是意味深长,瞬间的呆滞和反应过来的狂喜,让李檀林破纪录地蹦起足足半米高,就他那秤砣似的体重也真是难为他。
原来,她是紧张了,为明天的美术联考紧张。我忽然灵机一动,从笔袋里翻出一支圆珠笔,朝她嘿嘿笑两声,按住她的右手,我在她的手腕上画了一个手表。
吕逸发出“噗”的一声,“有你说的这么恐怖?”她用手上皮筋把头发简单的束成低马尾,“真希望时间快点过去啊!”她叹息一声。
李檀林的表白特别的平淡无奇,没有像电视上那样喊楼,也没有出现大雨磅礴的景象,他只是第二天傍晚去高三5班默默送出了他的礼物,礼物是室友们忙了大半天才搜罗过来的,都是一只只粉红色的卡通猫。听吕逸说那是学姐的最爱,至于礼物卡上写了什么,我们不得而知,因为他是趴在学姐的教室门口写的。
“你给我一种贞子现身的感觉。”
进入高三,唯一的意外事件是李檀林突然抽风似地转去了文科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