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何故感觉得到,他们心里都埋着一些沉甸甸的东西,始终无法开怀地笑。
“出去走走吧,你这状态,我看着心里也难受。你去过新加坡没有?想去吗?”
“顾总倒是挺精神的。”
而他甚至连几个字都不回,怎麽都说不过去。
何故怔了怔,果断按下了关机键,并轻笑道,“有道理。”
何故苦笑一声:“这麽巧……看来还真该去看看了。”真是无巧不成书,他最近一次跟顾青裴联络,顾青裴还邀请他去新加坡的公司看看。
“什麽巧?”
“关机吧。”顾青裴道,“关机了就不会再想了。”
整个下午,何故都有些心神不宁,他几次想找顾青裴要回手机,但都生生忍住了。
何故怔了怔:“新加坡?”
顾青裴拍了拍他的後背:“好久不见了,怎麽又瘦了。”
何故把手机拍在了他掌心里。
何故捏着手机,噗嗤一声笑了:“顾总,你……”没想到顾青裴会做出这麽幼稚的举动。
顾青裴亲自来接的他,一走出出口,他就在人群中一眼看到了那个挺拔俊逸的男人。
顾青裴把手机揣进兜里,“好了,现在咱们讨论一下晚上吃什麽、玩儿什麽。”
“我有个朋友在新加坡,我一直想去看看他。”
於是,他专心地跟着顾青裴过起了醉生梦死的生活,每天就是吃喝玩乐,偶尔顾青裴有工作要做,他能在公园看一下午的书。他时常想起他在欧洲的日子,那时候也是这般悠闲无所事事,尽管心境大不相同,可他知道,这两次出走的目的都是一样的——逃避。
顾青裴在这边的工作似乎不太忙,常带着何故四处转悠、带他吃好吃的,看上去闲散又多金,好不快活。
“嗯,就是地方小了点,我感觉我已经把这里所有好吃的餐厅都吃遍了。”顾青裴自嘲道,“我现在也就这点乐趣了。”
何故接过啤酒:“谢谢。”
“何故。”顾青裴笑着举起抓在手上的西装外套,朝他挥了挥。顾青裴变化不大,但眼神似乎沾惹了几分忧郁,显得更加迷人“顾总。”何故淡笑着迎了上去。
何故摇摇头:“不提了,我这次是来散心的。”
睡了一觉起来,他发现顾青裴做的是对的,他已经从那种紧绷的情绪中解放了,反正宋居寒发与不发他都收不到,他也就懒得去想了。
一罐冰啤酒突然横在了何故眼前,何故吓了一跳,抬头一看,顾青裴正笑看着他。
“嗯,我有个朋友是大使馆的,马上就能拿到签证,你去走一走、散散心,觉得心里舒服点了,随时可以回来。”
“成天盯着手机,你网瘾啊。”顾青裴喝了口啤酒,眯着眼睛看着眼前波光粼粼的公园湖泊。
顾青裴眨了眨眼睛:“听话,给我,包治百病。”
在新加坡的那几天,何故不再收到宋居寒的短信,按理说宋居寒的身体应该是一天比一天状态好的,也许是宋河做了什麽,也许是别的他不知道的原因。只是,他开始时常盯着手机发呆,幻想着如果宋居寒发来一条资讯,任何内容的,他或许该回复一下。
上了车,何故左顾右盼,看着这个陌生的、繁华的城市,“这里真乾净。”
“不是,随便看看。”何故尴尬地要把手机收起来。
故摇摇头:“不用,在家挺好的。”
毕竟宋居寒救了他,还为他受了伤,也许那条万千金贵的手臂,会留下不可逆的损伤。
“那正好啊。我这就让她给你办。”
稀里糊涂地,何故就飞到了新加坡。他从来不是爱走动的性格,当初决定去欧洲玩儿,也是抱着一种画句号的心态,想为自己感情的终结做点什麽,若不是他妈这麽巧的提到了新加坡,他可能会一直呆在家里。
顾青裴看了他一眼:“你呀,怎麽总给人一种实际年龄乘以二的感觉,是心情不好吗……因为宋居寒?”宋居寒告别演唱会上的事,震动整个华语乐坛,他在新加坡也知道得一清二楚。
当他以为他已经能够坦然面对宋居寒的时候,宋居寒却用一次又一次令他震惊的举动,撼动了他的心。
“挺好的。”何故顿了顿,笑着说,“你起码还有点乐趣。”
“OK。”顾青裴弹了弹方向盘,“散心好,什麽都别想,跟着我吃、玩儿就行了。”
顾青裴露出一个有些落寞的笑容:“哦,我在这边还挺不错的。”
可回了之後呢?他们既不是恋人,也不是朋友,他们现在……什麽都不是。而宋河那鄙夷的眼神,更是直接把他定位成了宋居寒养的兔子。
顾青裴伸出手:“来,手机我帮你保管,等你回去再给你。”
顾青裴果真不再提宋居寒这个名字,甚至也不提让何故来新加坡工作,而何故也很默契地不提原炀这个名字。俩人就是一对许久未见的老朋友,叙旧、闲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