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任务的确不多,吃过午饭后,我们就赶赴机场。
小助理订的是两张头等舱。
真是不懂事,明明一张头等舱就够了,我坐商务舱就可以,又不是什么特殊的出行。我碎碎念道。
W今天心情很好,他享用着迟来的早餐,勾着唇道:他做的没错。话语里很是认同助理乱花钱的做法。
现在算半个工作时间,我瞪他:你不当家不知柴米贵,要每回都两张头等舱,到时候都付不起大家都工资了。我说得夸张,但核心思想是极其正确的,要节流。
W不以为然,显然他也不是那么容易骗到的:要不多余的费用就从你奖金里扣吧,反正也是你坐飞机。
你敢!我上前一步抢过他的保鲜盒,恶狠狠地威胁道:想好再说话。
他才吃到一半,手保持着向前伸的动作,无语凝噎。我知道他骨子里还是那个暴脾气,所以也没太过火,教他说一遍:不管怎么样都不准扣我奖金。
好,不扣奖金,他从善如流地点头道:可以给我了吗?
哼。我没好气地还回去,
头等舱虽然昂贵,但有的时候却可以遇上意想不到的人,我坐下来,不经意地扫了眼,视线突然定在一个人身上。
那是一个熟悉又陌生的面孔,熟悉是因为我在照片上见过其人,陌生是因为我没预料到他本人看起来这么年轻。
我转头想叫W,他早就习惯地带上眼罩开始睡觉了,算了,还是不吵他了。
我于是回忆起之前看到的资料想办法。
斜前方坐着的人正是我之前找寻的设计师V,因为他团队在网上不活跃的原因,除了正式的活动基本找不到相应的资料,X给的那一份画册内容还算详尽,可惜这次没有一起带出来。
那么,要怎么抓住这个机会和V认识上呢?
我不想太过唐突地直接上前搭讪,只好微眯眼睛养神,等待时机。
时机稍纵即逝,而我却还没来得及发觉这点因为我等着等着居然睡着了!
也许是昨天工作太久,回去又太过劳累,我这一闭眼,迷迷糊糊就睡到了下飞机。
W早就醒了,他直接来摇我的肩:Mia,该下飞机了。
我这才从梦中醒来,先揉了揉眼,没摸到眼屎,这才伸了一下懒腰,解开安全带起身。
咦,好像忘了什么。
我转眼看到正往舱外走的长发男人,才终于清醒过来,懊恼地捂住脸,真糟。
W也没让我帮忙,自顾自地就把两人的行李搬下来,带我往外走。
我们入住的酒店是客户提供的,因为客户就是该酒店。这个项目主要目的是为了帮助酒店完成高端化整修,所以定期需要工作室这边派人过来检查进度。虽然设计方案是早就做好的,但在实际项目中,总是会有偏差,临时改动也在所难免。
我们先收到了例行的体验问卷,然后入住靠近顶层的一间总统套房,这也是这个项目间接的福利。
这间套房明显已经根据后来的方案做了一些改动,我巡视房间的各个细节,然后在心里点点头。
你睡主卧,我睡对面这间。我干脆地分好房,提着行李就走进去。
不好。他拦住我要合上的房门,你睡主卧,我睡这间。
你今天怎么了?我满脑子问号。
总是睡在主卧,就没办法考察次卧是否整体设计和谐。W一本正经的说。
那这样,不睡觉的时候你来次卧仔细观察,自己看看这里是否整体设计和谐。我快速反驳他,嘭地一下关上房门。
下午休息片刻就要开讨论会,所以我只来得及换了个衣服,洗漱一番,就赶快和W出门。
他也换上了稍微正式的西装,头发梳定型。说实话,这样包装Jing致后的W看起来可顺眼多了,就像是他原本就应该成为这样子似的。
客户这一次不出意料地又提出了几个不切实际的要求,我比较沉着地没有一开始否定,只是说还得回去研究一下再来给答复。W在旁边已经处在暴躁边缘。身为设计师,他最讨厌的就是那些自以为是的非专业建议,然后脾气又是一点就爆,我连忙给他递了个小蛋糕,示意回去再说。
两边都给着笑脸,第一天的讨论会算是圆满结束,接下来就得根据之前给出的材料进行实地考察,有漏补漏,新的意见也尽量安排上。
我们回到套房,等我打电话叫服务台送餐完,一旁忍着怒火的W就开始倾泻积压一下午的怒气:完全不按原计划自作主张,他这么临时涂改以为是什么小学生作文吗?已经完工的事情现在重推,这是什么智商,建议预算是他给的,到时候超出预期难道还要我们买单?
他霹雳啪啦说一大堆,越说还越生气,拳头紧握着,好像恨不得把客户吊到眼前当沙袋击打。
我叹了口气,给他倒了杯水,他果然口干了,喝口水继续说,我嗯,没错地表示认同,等他怒火全都倾泻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