拳场里的欢呼声一阵高似一阵,林望南的呼吸也粗重起来,这是他从未见过的安然,高挑的身材,均匀的肌理,毫不畏惧的胆量和灵敏的躲闪,果然是自己相中的男孩子。
老毛子合了合眼,刚才的侧踢让他的耳畔嗡嗡作响,安然没给他机会,猛地跳起来抱住对方的头部用膝盖去撞击对方的脑袋,一个漂亮的地面膝用足了力道。
膝盖和手肘是人身体最硬的部位,安然听到了骨裂的声音,他双脚着地的瞬间,对方巨大结实的身体也砸倒在了地上。
安然觉得浑身血ye要沸腾了,他听不到耳边的欢呼声和尖叫声,只用牙把缠绕在手上的绷带咬开,随后活动了下十根手指头,走到那个躺在地上呻yin的男人面前,弯腰把他提起来,头朝下狠狠摔去。
脖子折断的声音响到前两排的观众都听的清清楚楚。
安然不喜欢凌迟对手,这样是最干脆的死法,他面无表情的走到八角笼边上,将锁打开迈出来,经理激动的跳起来,拿着大毛巾把浑身裹着汗水的安然抱了起来。
从休息室坐了半个小时,安然仍然有效恍惚,每一场和超重量级高手较量后,都会有不应期,肾上腺素的激烈分泌让他在拳场上被打时感觉不到疼痛,过后的疼痛和疲惫深入骨髓内脏,他恍恍惚惚的站起来推门出来。
“干嘛去?再歇会儿!”经理想上前扶他。
“我去找阿爸。”安然把他的手推开,有点蹒跚的往外走。
“到底怎么回事?!”红莲社总部,老头子面色狰狞的盯着张良,像一头择人而噬的怪物,完全看不出身穿民国文人长袍的优雅和气度。
“我离开以后,格斗才开始的。”张良端坐在椅子上,伸手把眼镜从鼻梁上拿下来,用纸巾擦拭着镜面上被溅到的口水,真是,好恶心。
“你最好别搞什么花样……”老头子盯着张良看了一会儿,缓缓坐了回去,警告他道。
“只要肖飞过得好,我自然不会有二心。”张良笑了笑,把眼镜戴上:“飞哥什么时候能出来?”
“等我让你做的事都做完了,我自然会把他捞出来。”老头子低声笑了起来:“真看不出来你还是个情种,林望南把肖飞给舍出去,真是一步臭棋。”
“两个月,两个月内我把钱洗干净,我要看到飞哥不伤一根汗毛的从号子里出来。”张良冷清的表情少见的带上了厉色:“你敢耍我,我拼着鱼死网破也会把你儿子拽进来。”
“你放心,我就这么一个儿子,我不会拿他开玩笑。”老头子给自己沏了一杯茶:“那些钱,务必打到他的账户上,我说的是,干净的钱,干干净净。”
“绝对干干净净。”张良站起来,整了整自己的领子,转身朝外走去。
这个老狐狸七个女儿,被嘲笑了半辈子,对头指着他的鼻子骂他断子绝孙,问他爬这么高赚这么多有什么用,谁能想到他在海外有个小儿子,藏得滴水不漏,红莲社的钱都让他悄悄的往海外送。
他年纪大了,护不了孩子太久,他和那几个闺女都是要烂死在绯江的,可是那个儿子干净的很,被他养的白白嫩嫩乖巧听话,现在他要给唯一的干干净净的儿子留后路,张良是黑道有名的洗钱高手,老头子需要他帮忙把红莲社的钱洗干净存到他儿子的户头,到时候即便曝光了,社里的人也只能知道是他贪污了钱,他烂命一条死不足惜,可是他们永远查不到那些钱去了哪里。
张良上了车,镜面反光让司机看不到他的眼神,然后司机听到简短的命令:“监狱。”
两个月后,八角台四周声浪吵杂,荷尔蒙快要涨破拳场,拳拳到rou的声音挑逗着所有人的肾上腺素,拳台上的两个人如猛兽般缠斗在一起。
“老大,安然不能再消耗了,要给他点休息时间。”老林有点心疼,在林望南耳边絮叨着。
“嗯。”林望南点点头,站在穿衣镜前把自己拾到的人模狗样,他已经整整两个月没现身了,这算是联盛帮没落后的首秀,一定要帅气逼人。
他踩着程亮的皮鞋往拳场走去,脚步声踩在走廊里发出咔哒咔哒的脆响,欢呼声越来越近,声浪震得他耳膜疼,真是热血的年轻人啊。
林望南推开门,正好看到安然过肩摔将对方狠狠摔在地上,随即手肘狠狠撞在他的喉管上。
这一瞬间所有人都沸腾了,林望南硬了起来。
大把的钞票和赞美声从观众席纷纷扬扬的扔了下去,安然很疼,肌rou疼,骨头疼,脸上肯定不能看了,他护着后脑和太阳xue,其他地方根本护不住,这次的对手咬得很紧,他连续上场好几天了,体力流失的很厉害,不知道打了多久,防守、反击、迎击……对方跟他是一个路数,可对方却Jing力十足,他只能在对方的节奏里接缝插针的寻找对方的破绽。
不要慌,不能慌,他不能后退,他的身后是他要豁出性命守护的人,他的身后是他的阿爸,他的阿爸这样要强,这样骄傲,他不能让阿爸丢脸,不能让阿爸从他手里再丢失一块阵地。
他被打倒了很多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