伦道夫一直在地下室里呆到天亮,SCAR仍在昏迷中,其间他不时地呢喃着些什麽,可是伦道夫一句也不懂。他喝了点酒强打起精神,随时注意着SCAR的动静。然後伦道夫突然听到SCAR清楚地叫着拉尔夫的名字。
“反正都是些人渣,死了也活该。”看守了几昼夜的警察和自己的搭档都不耐烦起来,他们幸灾乐祸地看着又有一个抢救了两天却终究伤重不治的家夥被抬了出去,心里对这些社会的祸害充满了鄙夷。
已经在医院守了两天的警察看到终於有人要来接走烫手山芋了,当然是高兴地把二位FBI的人请了进去,罗伊环视了一下安静的病房,径直走到一张床位面前,他仔细看了看那张消瘦但是熟悉的脸庞,向费舍点了点头。
自投罗网
费舍的话好象引起了罗伊的沈思。他默不做声地开着车,眼神里有些以前从未有过的迷惘。西西里的血液,爱尔兰的血液,正在他的身上稀释。罗伊曾试着想成为另一个人,但是命运让他只能做自己,於是,他是一个杀手,一个无情冷酷的恶棍,他是一个冷酷无情的男人的儿子,现在,他要让那个男人尝到痛苦,就象他母亲曾尝到过的一样。
“长官,在您带走人之前,我还得想我的上司汇报下,毕竟这人可是要犯。”负责看守的警察对罗伊只带走这麽一个累赘有些不满,但是职责告诉他必须遵守制度。他想打电话询问下吩咐自己严密看守这个犯人的上司克里斯,可是还没等他把电话掏出来,脖子上已经挨了一枪。费舍把装了消音器的枪放回了怀里,对罗伊摊了摊手。门外依旧是安静的,罗伊让费舍把那个警察的尸体藏到门後面,然後叫了护士进来。
“我一来你就诅咒我,俄罗斯朋友,你真的
只要自己不睁眼,那麽梦就不会醒来。现实太残酷,每个人都想逃避,SCAR无疑也是,在梦里没有伤害,只有恋人的身影,魁伟而耀眼,坚强而执着,他拥有强大力量与深沈孤寂,一匹狼。
躺着拉尔夫的担架很快被医护人员在罗伊的指引下抬上了停在医院门口的一辆警车,一直把车门关上後,罗伊才轻松地笑了笑,他和费舍几乎是同时摸出了枪把这些还蒙在鼓里的人们一一解决掉。可不能为日後留下指证自己犯罪的人,罗伊上了车後这麽告戒着费舍,在这个一切重证据的国家,为了自己的安全杀掉无辜的人也是迫不得已。费舍哈哈地笑着,说起了只有他们两懂的西西里方言,“罗伊,杀人这种小事用不着你提醒我,西西里的血液自然会让我们心狠手辣。”
西恩冲哈里这个战时最高参谋耸了耸肩,表示出自己的无奈,他只是负责家族法律事务的人而已,有些事他倒是插不进手,而那些打打杀杀的事则更让这位大律师不屑,他从来反对不顾一切的战争,但是看起来他现在什麽也反对不了了,没有什麽比家族的头目的意愿更重要,即使这意愿很可能毁了整个家族。SLAYER和PREDATOR中剩余的愿意抛弃自己首领的人已经又重新集合在了一起,现在这支队伍由哈里亲自控制着,PROVIDENCE在自己的儿子死後,给了哈里最大的信任,并得到了这个男人最坚定的忠诚。
又过了一天後,住院部的门前出现了两个便衣警察,他们手里拿着FBI的证件以及一张货真价实的拘捕令。
太轻易了,这不能不让他有些失去理智。短短一个月的时间不到,他失去了唯一的儿子,家族势力被人瓦解破坏,虎视眈眈的意大利黑手党也想趁这机会叉上一脚,桑塔维诺,克罗塞斯,甘比诺,萨奥里尼,来吧,西西里的杂种们,都来吧!卡尔把拳头重重地锤在了桌子上,他年轻时的火爆脾气并没有因为岁月而消减。
“又怎麽了,罗伊?你干吗招摇过市,你难道不知道BRYAN的人全力在追捕你吗?听说卡尔那家夥要把你抓到後,再慢慢把你做成木乃伊。你再到处乱逛,我想你一定是要去埃及了。”谢尔盖病色恹恹的脸上露出了些无可奈何的情绪,他的确为现在身处不利的罗伊而担忧。
“一切都会好起来的,PROVIDENCE,”哈里走上去安慰着老人,声音沈着而冷静,然後他下令,一个星期内他要知道罗伊的消息,不管用什麽方法,不管会付出什麽代价。
“我是切特.切斯特顿调查员,专门负责这次唐人街枪击事件的,按照上面的要求我们要把重要的犯罪人员带离这里,希望你们合作。”罗伊一脸严肃的出示着证件,旁边的大肚子搭档则有些心不在焉地打着哈欠,他不时用余光去瞟罗伊那张难得板起的脸,好不容易才忍住笑。
圣玛利亚医院的工作人员可是忙坏了,警方连夜从唐人街送来的十几名死伤者拥堵在急救通道里,需要急救的至少有五个人,还有四个人虽然还剩一口气,但是已经没有抢救的必要了,他们的身体受到了严重伤害,断气只是时间的问题。而其余的则直接送去了太平间。
ULYSSES大街的197号门前停了一辆面包车,谢尔盖放下手里的活计走了出来,看到罗伊正靠在车边对他笑。那家夥又来找他了,这意味着麻烦也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