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霆霄正沉浸在自己的白日梦里时,应是无聊到快令人发狂的清幽静谧中,却传来一连串杀风景的脚步声,外加嘈杂斥耳的震天呼喊。
砰——砰——沉重的脚步声重重地踩踏在木制的走道上,因空旷而造成的回音,让声音显得更加响亮。
“老大,老大,好消息、好消息……”
只见主房尚未有所动静,左侧的门扉倒是抢先一步地被猛力拉开。
当门内出来的狂风刚好遇上一路疾奔而至的暴雨时,立刻以不逊于他的嗓门吼了回去:“臭暴雨,你就不能小声一点啊?这么大声嚷嚷的,是想把死人给吵醒是不是?”
真是的,暴雨就是暴雨,不管走到哪里都是这般“声”势浩大。
“你管我!人家老大都不说话,你唠叨个什么劲儿;再说,如果没有我这么大声嚷嚷的,你这睡了就像死了一样的‘死’狂风,还能醒得来吗?”
碰上这专门与他作对的死冤家,暴雨嘴上也不饶人地回应。
哼!敢吼他?仗着自个儿人高马大就想把他“丫落底”吗?
他虽没有像他那如NBA球员般高大的体魄,却也容不得他这般嚣张。
“你说什么?有胆你再讲一次。”
“讲就讲,谁怕谁啊!死狂风、死狂风……”
“你……”
“怎么?不爽啊!不爽你咬我啊,哼!”
“够了没?”眼看堪称死对头的两人又快杠上之时,一旁紧闭的纸门,刷的一声被拉了开来。“你们两个一路从京都吵到爱媛来,不会觉得累吗?”
双手环胸、侧倚门扉,从胸口处微微敞开的深色浴袍里,露出一片精硕结实的古铜色肌肤,一头因刚起床而显得有些凌乱的黑发,让云霆霄在慵懒中还带有一丝丝的邪佞之气。
“你们好歹也是狂云组中顶顶有名的‘风雨护法’,怎么动不动就像个孩子般斗个不停?”
云霆霄边说边摇头叹气。
要早知道这两人连到这种静幽的地方还是不改那吵翻天的个性,一开始就把他们留在本部算了,免得在这里扰人清闲、煞人风景。
身为组长的云霆霄一训完话,狂风和暴雨便不约而同地对望了下;半晌后,又默契十足地各自别过头去,并发出一声充满不屑的轻哼。
“你们两个真是……算了,算了。”
唉!清官难断家务事!云霆霄也只好无奈地摆了摆手。
“雨,你刚才不是嚷着说有什么好消息的吗?到底是什么消息,能让你这般惊天动地的?说来听听吧。”岔开话题,云霆霄问着暴雨。
“对喔!被死狂风这么一闹,害我差点忘了。”暴雨以一副“都是你”的眼神斜睨了下狂风。
狂风也不甘示弱地回瞪他一眼。
“老大,你不是一直嚷着说无聊,想找些新鲜事来消磨时间的吗?”
“嗯!那又如何?”
“所以啊,我就到街上去绕了一圈,找找看有没有什么新鲜的玩意儿,可以让老大你开心的。谁知道我才刚踏上街道,就听到一个天大的好消息喔。”说着说着,暴雨双眼倏地一亮,露出一副如孩子般兴致勃勃的模样。
“听街上的人说,这里的‘海皇神社’明天要举行一场盛大的‘春之樱’花祭。太棒了,我们来得正是时候呢。”
“不会吧!你一大早出去就像丢了似地不见人影,现在回来就只探听到这点鸡毛蒜皮的琐碎小事啊?”面对着暴雨的热络,狂风毫不留情地浇了他一头冷水。
刚听他嚷了那么大声、又那么急,害他还以为发生了什么大事,连鞋都来不及穿,就立刻飞也似地疾奔而出。
“什么叫作鸡毛蒜皮的琐碎小事,我告诉你,春之祭可是他们一年一度最盛大、最隆重的祭典耶!”
辛苦忙了一整天,却被这死对头说得毫无价值,性急的暴雨不禁气得直跳脚。
“在祭典上,人们不但会在樱花树下举行古筝演奏、诗歌吟唱大会,还有巫女们会表演传统的舞蹈、歌唱……”
暴雨一一细数着探听到的祭典细节,一旁的云霆霄却只能猛翻白眼地直叹气。
“好了,好了,我知道你很辛苦,明天我让狂风带你到那个叫什么春之祭的祭典上,去好好地玩一玩,算是慰劳你的辛苦好不好?”
伸手制止暴雨如数家珍般的叙述,云霆霄像哄小孩子似地拍了拍暴雨的头,然后朝狂风使了个眼神,狂风立刻了解地点了点头。
“和狂风参加春之祭?我才不要咧!老大,你别开我玩笑了好不好?”
“怎么?和我在一起,有这么委屈你吗?”
“当然委屈,谁教你这人一点情趣都没有,你要知道春之祭可是个充满诗情画意的花祭耶。如果是和你一起去的话,就只会破坏气氛罢了。”
暴雨边抱怨边皱眉、扁嘴的模样,让狂风看了是又好气又好笑。
“那你说吧,要怎样才有气氛、才算诗情画意,我尽量配合不就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