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豹子走后,大雁看着狗儿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也不是滋味。认定豹子和狗儿是同道中人后,大雁心里生出一份亲切感,觉得可以和他们说说话了。豹子和狗儿也没拿他当“怪人”看,和他交谈自然而轻松,高兴时还带有亲热感,这是大雁久违了的正常人感受。
自从与刘幺毛在龙洞的事被传出后,这么多年来,大雁几乎不与人交往了,觉得别人看他的眼神带着鄙夷,听到别人交谈,也不由自主地去辨别话里有没有影射和讥讽他的意味,他只有远离人群。有时想跟蛮牛说说话,也感觉蛮牛在回避他。
刘幺毛失踪之后,大雁对王道士的感情变得复杂起来:王道士治好了父亲病,让他一家摆脱了困境。但没有王道士那次从后面进入身体的启发,就没有刘幺毛的失踪和他大雁活得人不人鬼不鬼的下场。
大雁与刘幺毛在龙洞里发生的事传到了刘氏三兄弟的耳朵里,他们开始以为是又有人在乱说幺毛了。如果说上次笑话的“填房”是开玩笑,那么这次传说龙洞里让大雁日屁股就是公然的污蔑和侮辱,是对他刘家几兄弟的欺负。
是可忍,孰不可忍!刘三毛找到王二娃就是一个耳光扇去:“为哪样要乱说刘幺毛!”王二娃这才晓得闯了大祸,吓得瑟瑟发抖,不敢吱声!再一个更狠的耳光扇来:“说!今天不给老子说清楚,老子不给你舌条割了!”王二娃揩着鼻血哭着说道:“我没乱说,是我看到的。”接着,给他龙洞里所见原原本本对刘三毛说了。刘三毛听完后,觉得不是编出来的,但还是指着王二娃的鼻子警告:“先给你打个招呼,二回再听到有人乱说刘幺毛,老子就日你屁股!”
回到家里,刘三毛当着刘幺毛的面,给王二娃说的事对刘大毛和刘二毛复述了一遍。刘大毛铁青着脸问刘幺毛:“是不是真的?”刘幺毛崩溃了!脑子一片空白,只感觉汗水顺着鼻尖和下巴往下掉,恨不得地上突然裂开一道缝钻进去。始终低着头一声不吭,拇指机械地抠着坐着的板凳。
刘大毛看着刘幺毛,想到娘在弥留之际,眼睛盯着只有三岁的刘幺毛咽不下最后一口气,在Yin阳界痛苦地挣扎着。他拉着二毛三毛跪在娘的床边,哭着对娘发誓:“娘,我们一定带好刘幺毛,把他拉扯成人,不管我们吃多少苦,也决不会让他遭孽!娘--,您就放心地去吧!”听到这话,娘身子一瘫,撒手人寰。
“你二回啷个出门见人哦!”刘大毛喉咙里发出低沉的哭腔。刘二毛转到灶门前,提起柴刀,气势汹汹地朝外面走去,刘幺毛踉跄着扑过去,死死地抱住刘二毛的一条腿,跪在地上朝着刘大毛凄厉地叫着:“大哥--,我错了!”刘大毛心如刀绞,实在不忍看幺毛的乞怜,阻止了二毛的行动。但这口气刘氏三兄弟绝不会咽不下去。
刘幺毛从此不出门了,但大雁不出门不行,他必须承担重体力活,照顾体弱的娘。
事隔不久,大雁去河沟里挑水,下到半山腰时,发现刘氏三兄弟跟着来了。刘氏三兄弟根本没把大雁放在眼里,都赤手空拳。大雁知道在劫难逃,虽然肩上有一根扁担,但他决定不还手,让他们暴打一顿,当成对刘幺毛的赎罪,自己心里可能会好受一些,毕竟刘幺毛让他给害了。
下到沟底,大雁干脆把水桶放在一边,坐在地上眼睛悲哀地盯着前面,摆出一副“要杀要剐由你们”的样子,木然等待着即将到来的暴虐。
刘大毛刚一走拢,骂出:“畜牲!”就是一个耳光,扇得大雁身子一偏,刘三毛接着就是一脚踹在大雁的胸膛,大雁仰面倒地。大雁在地上翻滚着,任由雨点般的拳脚落在身上,沉闷地发出痛苦的呻yin!
拳脚停止后,大雁的衣服裤子象剥笋壳一样,被剥了个Jing光,一丝不挂地趴在地上。刘二毛坐骑在大雁的肩部,一双手抓住大雁的头发,给他头死死地按在地上。大腿被掰开了,一根热得发烫的硬东西沿着屁股沟顶到了后面那个洞门,蛮横地顶撞着。
后面的人猛一用力。大雁那里传来撕裂般钻心的痛,发出“啊--”的一声惨叫。抽插在肆意而疯狂地进行着,大雁感觉就象一把钝刀,从他那里插入体内拉扯切割;也感觉到骑在肩上那两腿间的坚硬,随着身体被冲撞得前后蠕动,那坚硬隔层裤子不时戳到脖子上和后脑勺。
不知道过了多久,后面的人退了出来,骑在肩上的人趴在了他背上,裤子脱到腿部,另一把钝刀插进了大雁的体内。酷刑和凌辱漫长地进行着,“你方唱罢我登场”大雁痛昏过去又痛醒过来……
刘氏三兄弟一起给弟弟讨回“公道”后,走到沟边,洗去下体的污物和血迹,扬长而去。
第二天中午,当刘大毛撞进大雁家里时,躺在床上的大雁才知道“刘幺毛不见了”,心急如焚的大雁从床上弹了起来,忍着浑身的疼痛,与大伙一道分头找遍了周围的山山岭岭、沟沟坎坎、悬崖深坑,连刘幺毛的头发也没见到一根。大雁一遍又一遍绝望地呼喊:“刘幺毛--”,招魂似的喊声回荡在山谷间。
要不是撇不下可怜的娘,大雁也会跟刘幺毛一样,要么离开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