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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小少爷在他人生的头二十四年都没有遇到过什么坎坷。
身为迟家第三子,他上有老爹罩着,下有大姐和二哥撑住,母亲又尤其宠他这个最小的孩子。因此,他不用费什么力,天生就有当闲散王爷的富贵命。在学校里,他成绩一般,还偶尔惹事,可耐不住家境好,背景强,老师对他的各种出格行为一般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甚至偶尔还会因为“有所求”,给他特别关照。同学更不敢随意招惹他,要么对他敬而远之,从不和他有交集,要么给他当狗腿,妄想毕业了可以攀攀迟氏高枝。
可想而知,在这种环境下成长的少爷有多么嚣张跋扈,目中无人。可以说,除了他家里人,和一些从小玩到大的“铁磁”,其他人无论男女,迟宇是一概看不上的。
大学毕业后,压根儿不用愁前程,迟宇在长姐的教导下进入迟氏集团底下一建筑公司学习。他人还算聪明,也很有想法,入职不到一年,就带着自己的组拿到了好几个小项目——虽然这对庞大的迟氏来说,或许连蚊子腿都称不上。
尝到成功的滋味,迟小少爷的野心就逐渐发酵起来,不止一次在家族聚会中跟父母表露心迹:我也不比大姐和二哥差嘛 。可迟老爹总觉得他这个小儿子没什么天分,也不够有成大事者的气节,是以根本没把他的小小成功放在眼里,还常常用别家二代的事迹来打击教育他。这些事迹主角的名字,迟宇早已倒背如流,其中最常出现的一位便是庄氏集团的独子:庄清砚。
“庄家那小子可真稳,”迟云峰放下筷子,抿一口酒道,“上个月,H城政府的能源改造项目被他家和许家合作拿下了。虽说这项目钱不多,价值于我们而言不大,可这毕竟是政府项目,说不定以后那边的各种关节就能被他们打通了。“
“能源改造?”迟家长姐迟欣语有些讶异,“他们两家有资质?”除资质外,H城作为近几年重点发展的新兴城市,机会很多,但对于私企而言,难度也是真的大。
迟云峰挑挑眉,似有些懊悔:“你忘了去年,董事会都看不上的那个……”他的话只说了一半,又喝了一小口酒。
“哦……”迟欣语明了,神色中多了一份暗然。
“当时姐其实也提过,”迟家二子迟越看出她的情绪,小声补充,“如果不是张老和黄老,说不定咱们也能……”这对他们二人而言,是一桩难以释怀的憾事。
“什么呀?”听着这谜语一样的对话,迟宇忍不住发问了。
“什么什么?啃你的排骨吧!每天好好开会好好上班,再这么吊儿郎当下去,以后被庄清砚抢光了项目都不知道怎么发生的!”迟云峰觉察出自家大女儿和二儿子的异样,正想找机会岔开这个不愉快话题,就被小儿子送上了门。
“爸,我只是问了一个简单的问题而已!”迟宇“啪”地放下筷子,有些委屈。
迟云峰拿起牙签开始剔牙,没理他。
迟欣语拍拍迟宇的背,帮他顺顺气:“小宇,被严格要求总归是好的。你最近表现很不错,按爸的督促再接再厉,嗯?”
“督促?”没想到,她这词恰戳到了迟宇的炸点,他“腾”地站起来,满眼不忿,“我哪里吊儿郎当了?哪里没好好开会上班了?姐你评评理,我这个月全勤,还经常熬夜赶工,到底有没有爸说的这么糟糕!”
“哦?”迟云峰不是慈父,也从不会温声细语安慰人,他没耐心道,“你说的这些不都是本职工作?你姐你哥挑大梁的年龄可比你小,许家那小子也早早在办大事,庄清砚只比你大一两岁,现在几乎能把那么大的庄氏全部管完了,庄华那老头儿整天闲得发霉——你啥时候能让我享享这种清福?”
“爸,好了……”迟欣语暗道不妙,主动承担起和事佬的角色,“庄清砚再怎么年轻有为,也是一个外人,不值得为一个外人伤了咱们家的和气。”
迟宇本已怒到极点,又听他们这么念叨,拍桌子大吼:“庄清砚庄清砚,你们整天就知道庄清砚,要不你把庄清砚接过来当你儿子,把我赶走吧!”
“小兔崽子,还冲着老子拍桌子!”迟云峰被他激得手抖,“是不是又欠教训了!”
“爸!”迟欣语立即给迟越递眼色,又安慰迟云峰,“妈很快就到家了,你再生气,等会儿她指不定怎么难过呢。”
这话用处极大,迟云峰深呼吸几下,很快就压下了火气,斜斜瞪了迟宇一下便继续剔牙。而满怀悲愤的迟宇,也被自家二哥各种劝导,按着胳膊强行绑回了二楼的卧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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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你说,我是上辈子欠了那个庄清砚什么吗?”迟宇坐在床边,想不通地问迟越,“我连他的面都没见过,就得天天活在他的Yin影下。”他块头比较大,长相也较为粗犷,笑着的时候且有几分不羁的帅气,可“忧愁”这种表情出现在他的脸上,只会让他显得有些滑稽。
迟越不知怎么安慰小弟合适,陪着他一起坐了会儿,迟疑着开口道:“我们家和庄家对垒的机会不算多,可为数不多的几次,都是他们赢了,庄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