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恨我吗?”
这是众人散去后,庄清砚对庄淳说的第一句话。
庄淳艰难地从床上支起身,虚弱地靠在床头,拉过被子小心藏好被针密密扎伤的小腿,没有回答。
“你和庄华完全不像,”他继续说,“长相、性格、小动作,没有一点能让我想起他。”
“因为我从未和他一起生活过。”庄淳如实道。
庄清砚把顶灯调暗,走到他跟前,坐到床边:“真幸福。”
“对不起。”
“对不起?”庄清砚一副意外的表情,“小淳不用跟我道歉,这不是你的错。”
“对不起,哥哥。”
“你是被人上了发条?只会说这个词。”
“想看你开心一些。”童年时,二人第一次见面,庄淳就绞尽脑汁想让这位一举一动深深吸引着他的小哥哥笑,甚至毫不犹豫地跳进那脏污的池塘为他寻找玩具手表——这种致命的吸引力貌似并未随着岁月的流逝被消磨殆尽,反而历久弥新。
“开心?”
“如果折磨我、杀死我能让你开心,那就这样做吧,”庄淳低下头,“只是,妈妈那边,恳请你确证她真害死了你的母亲再动手,行吗?”
庄清砚压着他的膝盖,轻轻拍打几下,摇头道:“不行。”
“哥哥……”
“小淳又在跟我谈条件,”他撩起庄淳腿上的被子看了看,一眼便望见他小腿内侧的针眼。
庄淳反射性地往外伸,却被他的手拦住。
“痛吗?”庄清砚问。
“还……还好。”被扎的时候很痛,现在暂时没太大感觉。
“也行,正好让你提前适应一天,”庄清砚说了句他听不太懂的话,“都是针,没办法打麻药,可能疼痛程度差不多。”
什么意思?
庄清砚瞧见庄淳眼中的疑惑,没急着解释。他把被子轻轻盖回去,还把被角整齐地压在他足底,离开前才开口道:“一件小礼物,明天你就知道了。”
37
庄淳从出生到现在,收到的礼物屈指可数,它们大部分来自妈妈,小部分来自庄华。
他生性内敛,对待外人总带着几分戒备,因此没几个能交心的同龄朋友。升入大学后,情况便更糟了,同学们分散到全国各地,他和仅剩的一两位“好朋友”几乎断了联系,不再往来。
哥哥要送我的是什么?第二日早晨一睁眼,庄淳就忍不住幻想,他明白,这礼物多半不是好东西,可它再差、再糟糕,也是哥哥明确送他的第一件“礼物”。
万一是哥哥觉着他听话,想短暂地奖励他呢?庄淳把二人相处过程中,庄清砚“温柔”的瞬间拉出来细细回味:哥哥总叫他“小淳”,再恨他骂他也没变过;哥哥在他发烧时,说喜欢那处热烫的温度,还把脸贴在他左胸口听心跳;哥哥坐在他身上时,总是双目半睁,嘴唇轻启,像在召唤爱人与他接吻。
“砚哥……哥哥……”庄淳翻腾不已的血ye逐渐汇聚到下身,他握住自己勃起的性器,一大早便在被窝中动个不停。床头柜上放了一盒纸,他在结束前扯了几张,草草包住Yinjing头部,把Jingye尽数挡在层层的纸中。
当庄淳丢掉卫生纸,躺床上出神时,庄清砚开门进屋了。
“砚哥早上好。”他努力使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没那么激动。
庄清砚并非独自前来,他身后跟了个庄淳没见过的人。那人长得矮,有点胖,他戴了副黑框眼镜,相貌平平,丢到人堆里一定会被瞬间淹没。
“早上好。”庄清砚今天穿了件黑色皮外套,戴的手套也是黑色。他把外衣扣到最上一颗,将颈部遮得严严实实,还在腰部绑了条墨色腰封,勒出那维度对比明显的腰tun。再向下,长裤有点紧,附着于皮肤,让他大腿内侧微凸的线条显得无比诱人。
“他是?”庄淳看着陌生男子问。
“您可以叫我陈师,”男子从鼓鼓的大背包中取出一个工具盒,“我是庄先生为您挑选的纹身师,也会照他的要求给您入珠。”
“纹身?”庄淳懵了,“给我?”他被吴笙狠刺过的小腿突然有些胀痛,那痛感慢慢扩散到大腿——哥哥的“礼物”不会是……
“放心,无论是私密纹身还是入珠,本人都技术一流,卫生和消毒也绝对秒杀同行,”陈师自夸道,“当然,我跟圈内很多主仆都是熟人了,知道规矩,待会儿走出门就当不认识二位。”
“什……什么是入珠?”庄淳从未听过这个词。
陈师没回答他,而是打开盒子,拿出一个小匣子,抖得噼里啪啦对庄清砚道:“庄先生,您订做的珠子,要拿出来看吗?”
“不必了,”庄清砚一口回绝,“你可以直接开始。”
“开始?”庄淳往被子里一缩,把自己包成一团,紧张得手抖,“砚哥,求求你,我不想纹。”他好不容易走出发烧的病痛,还没完全缓过来就又得接受下一次折磨?
“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