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好痛。真没骗您,我倒希望别人替我还债,那样我也不用东躲西藏……您不知道我为了处理那笔钱,费了多大心思,好不容易才瞒过条子和网警,还是得精通一门技术……”男子大概把这些当成了自己的光辉战绩,说出来一点不遮掩。
沉吟半晌,迟宇又问:“你有没有问过她为什么要杀那个女人?”
“哪个?”
“你说哪个?别卖蠢。”迟宇“蹭”地站起来,踱步到他身后。
“哦,那个女的啊?”男子想了几分钟,回答道,“我探监的时候倒真问过。”
“别磨蹭,快说!”
“是那女的一心求死,说自己被病痛,好像是什么抑郁症和一个男人折磨太多年……哎,你说说,这些女人,怎么总跟咱们男人过不去呢?”他向迟宇寻求共鸣,“我便宜妹妹看那女人着实可怜,就帮她了结了。我还记得她说当时停电了,得打着电筒配药。”
竟然是这样……庄淳看得一时怔愣,不知该做何反应。砚哥的母亲并不是他杀,而是借着小护士的手自杀——他不知道她的决心到底坚不坚定,小护士到底有没有过度解读,但听他讲来,至少庄华和自己妈妈很大可能真是无辜的。
“我知道,她进去主要也是想躲我,”男子讪讪道,“之前想杀我好几次了,都被我避过去……她总是犹豫不决,做事不够坚定,会心软。嘿嘿,要么怎么说我福大命大!本想等她出狱后好好待她的,结果她自杀了。”
“那……那女人有没有说过她小孩?”迟宇问了庄淳想问的问题。
“小孩?什么?这我真不知道了,”男子摇摇头,“我不懂她们这些人的想法,你说说,多大点事啊,我……”
“滋滋滋滋——”屏幕变黑,庄淳的卧室重归寂静。
47
吾弟庄淳:
别来无恙?
提笔写下这封信时,我已把一切原委都查清楚了。
这些年,我恨过太多人。我恨庄华,恨张萍萍,恨你,恨我母亲的亲属。大致有二十余年,我都在恨意中生活,但却无能为力。
待掌握些微权力后,我意识到,肤浅的恨意是不足以成事的,必须把它们化作我人生的动力。因此,我学会了掩饰,并在和庄华的争斗中,以演技骗过他,夺得了几乎整个庄氏集团的主导权。
对于你和张萍萍,坦然言,我至今还是恨的。可从那人口中得知真相后,这种恨好像便显得尤为无力,也没太大用途。
我没有首先为张萍萍预设一个坏结局,因为那一天,她跳进池塘,不顾一切救起你的举动,让我想起了挡在我面前,使我远离庄华拳头的陈雨念女士——我的妈妈。
她为什么要主动离开这个世界?她为什么要放弃我?她真的爱我吗?我怀疑过,但也无所谓了。她已经够辛苦。没有人规定,一个人必须天生就爱另一个人,这是不合道理的。
视频你已看完,也应该明白了我之所以不给你判死刑的原因。从今往后,我会尝试不再恨你,我要彻底遗忘你。
这是主人对贱狗的最后一个惩罚:弃养。
我要让我的小贱狗带着身上那丑兮兮的标记,独自流浪在无趣而喧闹的尘世,永远找不回到家的路。
最后,你一定想为自己辩解,想反驳我吧?
狗不可以跟主人谈条件,你没资格。
祝:没有祝福。
兄庄清砚
48
饭桌上。
庄淳用十分钟刨完米饭,坐直身子。
“怎么?小淳有什么事情想对妈妈说?”张萍萍问。
“妈妈,我……庄华给我留了一亿,给你留了一亿,现在我想……我想取一小部分用,把剩下的这份也给你。”他诚恳道。
张萍萍有些诧异:“为什么?是想让我帮你存着?你不是一直想留学?现在留十趟都够了,还可以存下取媳妇儿的钱,养我小孙孙的钱,甚至到小孙孙的小孩都用不完。”
“不是,”庄淳低下头,“妈,您不会有媳妇儿了。”
张萍萍瞪圆眼:“啥意思?”
“我那个……喜欢男生。”他嗫嚅道。
“男生?”她想了一会儿笑了笑,“也行啊,你妈妈我不是那种保守的人,以后带回家,妈给你把关。”
“不是……我……我可能把他带不回来的,还没追到呢。”他掩饰着自己眼中的羞涩。
“行,妈不迫着你,慢慢来,慢慢来。”张萍萍也放下筷子,碗里还剩了几口菜。
“还有,”庄淳又说,“我打算明天走。”
“明天……走?”她貌似不太理解。
“我想去大城市找一份好工作,做出一番自己的事业。走之后……也不知什么时候回家见您,”他讲完这话,又羞愧不已,“妈,对不起。”
张萍萍仰起头,清了清嗓子,几分钟后,她小声说:“去吧,要加油。”
49
第二天,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