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第七年还发生了一件重要的事——阮秋收到了国内研究院的邀请,准备回国。
“干嘛?”祁浩天扯下领带,道,“声音不能大点?我见不得人吗?!”
顾南山收起那枚戒指,带着几分尴尬地道:“可能是店员弄错了吧。”又说,“不碍事。”
那年六月,阮秋连着在家呆了一个月,也就是说,顾南山有一个月没有跟他见面,祁浩天的暴躁值也因此达到了巅峰。
“南山南山,宝贝南山。”阮秋又道,“让我看看你的戒指呗。”
按理说,情侣或夫妻都是在自己的戒指上刻对方的名字。
顾南山一瞬间有些慌神,下意识把戒指放下。
“……”顾南山已经不知道说什么好了,只脸红心跳地说,“可能商家弄错了,我现在联系他们,处理好后就把戒指寄给你。”
他突然间意识到,顾南山不完全属于他,阮秋回来后,他在顾南山那儿的一切就得往后靠,他总不能要求一个有妇之夫还能像往日那样深更半夜里出来。
顾南山一怔,这才意识到名字似乎反了。
祁浩天立即犯呛:“谁要你来找我了?”
在正式办理转职手续前,还有许多程序要走,虽然人没完全回到国内,但回来的次数却愈发频繁。
祁浩天心口仿佛堵住了一口气,随同醉酒后的晕眩,十分难受,他在车旁蹲下,垂着脑袋,脸色有些涨红,他尽量冷静,说:“你出来。”
祁浩天呼吸明显乱了。
挂了视频后,顾南山对着手中的戒指只觉得又爱又恨,不知道祁浩天又在发什么疯。
他们在一起的第七年,祁浩天家族里的催婚压力小了,似乎大家都看出了铁树不开花的趋势,也都不那么上心了。
“喂?!”一开口就是压不住的躁意。
过了一会儿,祁浩天回信:“喜欢吗?喜欢就戴着。”
顾南山思索了一会儿,说:“帮你口一次。”
顾南山那边先是沉默,然后隐约传来脚步声、关门、落锁。
顾南山翻了一眼,心道:鬼才喜欢。
顾南山没办法,声音又压低了几分,说:“她三天后走,到时候我去找你。”
祁冉快十二岁了,这两
“一样的。”顾南山没办法,拿出另一个戒指对向镜头,说,“就是这样的。”
阮秋发现了什么,立即贴近镜头,道:“HT?HT是谁?”
顾南山暗暗深吸气,顺着他的话道:“行,那你来找我。”
“祁浩天,你醉了?”顾南山声音还是低低的很温柔,道,“你早点回去吧,我不能出去,我们一家都要睡了,明天还要早起。”
阮秋还在那边猜测:“HT?谁啊?海棠?噫……好像什么色情小网站的名字哦。”
那个戒指后来顾南山一直戴着,因为他不戴,祁浩天就会各种折腾,直到强行让他戴上。
祁浩天早忘了是什么时候请的假,也忘了为什么要请假,只觉得这三天假来得正好,可以把顾南山锁在房间里三天三夜不出门。
***
后来顾南山就懒了,便一直没摘。
阮秋飞去国外那天,祁浩天本来要去见顾南山,工作日程上正好显示之后有三天的假期。
“……”顾南山依旧维持着低音,说,“祁浩天,我在家。”语气里满是让他别闹的无奈。
那也是祁浩天这么多年第一次处于火炙般的焦虑中。
顾南山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直到将戒指转到自己这一边,才看到手中戒指的内环里刻的是“HT”。
祁浩天抱着这样的想法,一整天心情都很明朗,直到他晚上回家换衣服时,遇到了拖着行李箱从房间里出来的祁冉。
祁浩天揉了把脸,克制了不少,问:“到时候准备怎么补偿我?”
祁浩天听到“我们一家”这几个字,深深拧起眉,直接脱口而出:“你离婚吧。”
祁浩天的脾气越来越坏,看不到顾南山的时候是这样,见到的时候更是如此。
两边又静默了一会儿。
一天晚上,趁着从饭局上带出来的酒意,祁浩天任性地给顾南山打了电话。
没过多久,顾南山发现祁浩天也有一个款式一模一样的戒指,只是内侧刻了“NS”,一直穿过项链挂在脖子上,藏在衬衫里。顾南山发现这一事实时,直呼祁浩天这人“不要脸”。
祁浩天这才彻底没脾气。
祁浩天倔强地不肯挂电话,沉默间只呼哧呼哧地低喘气。
一年以来,这话祁浩天说过不下十次,但他们都知道,是开玩笑和调情的成分居多,所以这次也一样,顾南山没往心里去,他只说:“你早点回家,到了记得发短信给我。”
“喂?”顾南山刻意压着声。
纠结了好半天,熬不住,给祁浩天发去一条信息:“你为什么在戒指上写自己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