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比她妈妈手里那本杂志封面的尺度要大得多了。
那本杂志封面上,佐助只是穿着衣领被解开的衬衫,露出了锁骨之下的几寸皮肤,而女孩子手机里的这张,则是完全露出了胸膛,甚至连裤子的扣子都没有扣,就这么松松垮垮地穿着,露出了里面的一点白边。
女孩子们还在低声交谈着,内容已经从确认身份延展到了派谁上去要签名和联系方式。
一个百元硬币从铃奈的钱包里滚了出来,她蹲下身去捡,手里提着的小包连同袖口一起蹭在地上,沾了不少灰。
佐助见状收起了手机走了过来,女孩子们的私语因为他突然的靠近戛然而止。
“怎么了?”
佐助握着铃奈的手腕将她拉了起来,然后伸手拍掉了她衣袖和小包上的灰尘。
“硬币……硬币掉到地上了。”
铃奈嗫嚅着应了一声,低着头把捡起来的硬币塞回了钱包里。
这时摊主的声音响了起来,把打包好的章鱼丸子递了出来。
佐助接过了丸子,然后把另一只手里抓着的皮卡丘递到了低着头的铃奈面前。
“……嗯?”
见她这副茫然的样子,佐助有些失笑,他摇了摇自己手里抓着的那只皮卡丘,开口道:“你不拿着的话,就没法牵手了。”
此刻铃奈脑子里还全是那张手机里的照片,半晌才反应过来,一把抓过了佐助手里的玩偶。
佐助把空下来的手伸到了她面前,“刚才不是说脚疼么,找个地方坐一会儿。”
佐助的掌心和指腹,都有一层薄茧,从第一次牵手到现在,不知道是因为习惯了,还是因为这几个月他都没有再使用草薙剑和苦无,铃奈总觉得它们变得柔软了很多。
她被佐助牵着往前走,走过了一段又一段路,街道上交错的光影隐约落在佐助的侧脸上,又随着二人的步伐,在身后拉出长长的影子。
摊位边女孩子们的声音模糊不清,铃奈只能听到夏夜里微微的风,以及顺着指尖传来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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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荒废的神社里落脚休息,在平时的铃奈看来,会是一件很有情调的事,但现下看着这长长的阶梯和尽头处暗红色的鸟居,铃奈只觉得头疼。
“不行,不能走了,我的脚好疼。”
上次这样穿,还是新年和父母一起去参拜祈福的时候。
铃奈可以穿着高跟鞋健步如飞,但眼下这传统的木屐真是折磨人。
新买的鞋并不是很合脚,铃奈的后跟和脚踝都在隐隐作痛,即便隔着足袋,她也觉得脚趾周围大概率是被磨破了。
铃奈的话音刚落,本在佐助手里提着的章鱼丸子就被递到了她面前。
废弃的神社离刚才的街道其实并不是很远,丸子仍旧热腾腾的,空气里都是酱料和木鱼花的香气,令人食指大动。
铃奈实在是脚疼,虽然的确是有一点饿,还是提不起兴致来吃它,皱着眉摆了摆手。
但装着丸子的口袋还是被塞到了她手里,然后下一秒,她就被佐助横抱了起来。
腿上的伤好了之后,佐助就没有再这样抱过她,即便每天接送她下班,两人也是搭电车,所以这样突然的公主抱,让铃奈惊呼了一声。
如果有烟火大会,这样的高地应该会有很多人来,但现在参加祭典的人们都在街道上,这样荒凉的地方,连灯光都很暗,自然也看不见人。
没人看见,铃奈也不那么紧张了,伸手抱住了佐助的脖子,靠在了他怀里。
“抱稳了。”
听佐助这样嘱咐,铃奈以为他要瞬身上去,手搂紧了一些,身体也紧紧地贴在他的胸口。
但预想中的风声并没有响起来,佐助只是一步一步地走着阶梯,步伐很慢也很稳。
阶梯旁的路灯相隔很远,并且因为年久失修,只有一点黯淡的橙色微光,不时地闪烁一下。
铃奈只能借着那一点光,看清佐助的轮廓。
不过稍微靠近,就几乎是鼻尖相碰的距离,气息带着热度,浸染了木质的香气,因为视觉的弱化,显得格外清晰。
明明走路的是抱着她的佐助,铃奈的呼吸还是快了几分。
她这才明白,明明洗发ye和沐浴露都是同样的品牌,她却为什么总是在佐助身上闻到这股初冬里雪松的香味。
那不是味道,那是荷尔蒙。
爱情从本质上来说其实是被多巴胺支配的一种冲动——这是铃奈曾在心理学相关的书籍上看到过的理论。
彼时她只觉得这样的说法太过死板,将浪漫的幻想钉死在了一行没有感情的印刷字体里。
但现在她才意识到,这样的说法有多贴切——
她的确是冲动极了。
手上用了些力气,她仰头贴近。
为求走得稳当,佐助的视线一直放在前方,铃奈的举动让他下意识低了头,恰好迎合了这样突如其来的小动作。
鼻尖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