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亲儿子。”
“啥?”祝贺愣一下神,很快又显得自己很机灵似的地说,“靠,不愧是我裴老师,境界果然还是高的。这样想就对了嘛,没费任何神,白捡一大胖儿子,多好哇。”
裴牧远喝着可乐,静静地听祝贺叨叨完,然后问他:“平时你读得懂剧本吗?”
祝贺:“……”
裴牧远起身,打算去找本尊算账,临走前,跟“大傻子”商量:“你今天先给我老婆放个假,回头我再让她给你放假,成吗?”
“你们俩到底啥情况?静静刚还跟我说你俩分手了。”
裴牧远扭头就走,“她入戏太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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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屿站在窗户边打电话,她讲得太认真,丝毫没注意到身后有人进来。
裴牧远坐在她的电脑前等她打这通工作电话,随手点了下鼠标,她电脑屏幕的背景跳转成奥斯卡的照片。
这张照片是一张截图,完整版是他们俩的合影,她抱着狗,他抱着她。照片是多年前拍的了,不细想都快要忘了当时为什么要拍这样一张照片。
安屿听到动静后回过头来,一瞬间还以为自己出现幻觉。跟电话那头的人据理力争几句后,她结束通话,靠在窗户上抱着胳膊看裴牧远:“哟,您这是出狱了?”
裴牧远不理会她的打趣,也不看她。
安屿觉得这人好像瘦了,走过去近距离看他的脸,左看看右看看,又伸出手捏一捏他的鼻子,按一按他的唇瓣,像在逗小孩。
裴牧远快要绷不住时,她把手往下探,飞快地从他的风衣口袋里掏出一盒安全套。
“你……”裴牧远忍不住笑了。
“不是端着嘛,继续呀,别待会儿换个地儿又开始求我。”安屿把东西塞回他口袋里。
裴牧远抓住她的手指,像捧住失而复得的宝物,“我那房子好久没住人了,你在这周围挑个地儿吧。”
“你预算多少?”安屿问他。
“随你高兴。”
安屿故意挑了上次两个人来过的那家酒店,又特意选了最好的套间。这人明明一穷二白,却非要装大款,那她便好好剥削他。
裴牧远去洗澡之前,把自己的笔记本从行李箱里拿出来,让安屿在他的电脑桌面上找惊喜。安屿开机后,在桌面上看到两个新文件夹,一个叫《我和静静》,另一个叫《我想静静》。
这两个名字看上去都很普通,她便把《我和静静》先点开。该文件夹里有十个文档,每一个文档都有一个初看看不出名堂,细看却让她十分羞耻的名字,比如第一篇叫《旖旎的她》,第二篇叫《醉生梦死》,第三篇叫《我种下的草莓园》……
十篇文章记录了十次二人共度的快乐时光,有初经世事的青涩跟懵懂,有熟能生巧后日益加深的贪恋,也有开启恶趣味之后的酣畅淋漓,他们俩之间当然不止十次,是裴牧远凭借惊人的记忆力把那些美好的体验提炼成了十个大尺度故事。
她当初只要他写一篇,还是句玩笑话,他后来认真对待,一是相思成疾,二是告慰澳洲孤独的夜晚。现在他送给她十倍。
裴牧远用词之大胆,让安屿实在做不到细看。可她虽只是大致浏览一遍,脑中依然沾染了污秽。她现在满脑子都是往日衣不蔽体的露骨画面。
她决定先不去看《我想静静》了,她猜测那应该是他在澳洲时写给她的情书,此时去看,难免玷污了他的一片心意。
裴牧远洗到一半,她悄无声息地溜进去。两人都不意外。一个投怀送抱,另一个早就做好准备,布置好的浴缸便是证据。
膝盖落在铺了三层的浴巾上时,安屿在心中鄙视自己,头凑过去,这份鄙视加深。这人像安抚小动物似的把手掌裹在她的后脑勺上,渐渐地,带了些有节奏的力道,不再是安抚。
慢慢的,他的膝盖和脚掌虚在了她的视线里,她手掌撑着地板,头偏到一侧,重新找到呼吸。他又强迫她抬头,两人一高一低,视线穿过水雾交汇,她在他眼睛里看到癫狂的状态时,已经来不及……
裴牧远帮安屿洗脸时,安屿气愤地抹了把脸上的东西胡乱地往他身上蹭。他深知自己又一次犯了她大忌,干脆将错就错,试了试他从前一直想做但不敢做的事情。
《我种下的草莓园》里写着——我虽种下了一片草莓园,但里面的草莓都是假的,都不及园中的两颗真樱桃的好看。
龙在柔软的云中穿行,是美妙的,飞行时,闻一闻樱桃的香气,是能灵魂出窍的。龙吃不了樱桃,却可以让樱桃的色泽变得更浓郁。
跟樱桃一样红的,还有某人的眼睛。
后来龙回到熟悉的海里,引惊涛海涛化为汹涌暗chao,将贪婪藏于水下。
……
安屿的胳膊悬在浴缸边缘时,像一个刚从战马上下来的女将领,这是她打得最漂亮的一场仗,得益于有个聪慧有耐心的军师。
军师呕心沥血,此刻也疲惫不堪,问女将军是否还战,无人应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