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纱布上虽然染上了些血,却不多,说明伤口裂开不算严重。
护士帮着陆君川把纱布去掉,换药消毒后又重新包上。整个过程男人神色淡定自如,似乎这种小伤小疼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换药结束后,姜染帮陆君川穿上新的衬衫后,陪他离开换药室。
他们来的这家是私立医院,这个点走廊上空空荡荡,除了他们外,一个病人也没有。
姜染轻轻扶着陆君川,问他:“不疼?”
陆君川垂眸,小声说:“疼。”他顿了顿又说,“可我说疼你又说我东施效颦。”男人这话好像她冤枉他一样,莫名带着几分?委屈。
姜染刚才?不过是随口一说,没想到陆君川这么往心上放。回到车上,她小心翼翼扶着男人,道:“对不起,我不是那个意思。”
陆君川看她,不说话。
这家私立医院离陆君川家不远,这个时间段路又好走,车很快就开到了陆家楼下?。
等他们再次回到家里。打开灯。姜染去看站在门口独自换鞋的陆君川。刚才?他们坐车去医院换药,整个换药过程陆君川一声不吭,回家的路上也很淡定,可这会?进了屋里,男人终于拧起了眉头,不过还是没说话。
姜染觉得?,一定是自己刚才?的话刺激到他了。
“陆君川。”姜染凑到陆君川身边,小声问他,“刚才?我们在陶阿姨面前说不分?手了对不对?”
“是。”陆君川回答并不算愉快,语气反而?沉重了几分?,“你?不会?要告诉我,今天是我妈生日,为了不让她失望故意这么说的?”
姜染之前对他的态度一直不算明确,今天是陶秀雯的生日,她不当面驳他面子也正常。
姜染见男人这Yin郁的样子,伸手主动环住男人的腰,下?巴轻轻压在男人肩头,低声说:“没有,我就是想告诉你?,我们以后要长长久久的在一起,那你是不是应该把你?本来的样子告诉我?我既然选择接受你?,无论你什么样子我都会全盘接受。”
此时两个人的距离很近。姜染水果味洗发水的香气在陆君川周围萦绕,甜而?不腻,很好闻。
陆君川原地僵了片刻,抬起左手,手指轻轻落在女人的后背。掌心温度炙热,透过礼服单薄的布料传递而?来。
玄关处陷入沉默,姜染以为陆君川是担心,她又说了一遍,“别担心,无论什么样子的你?我都会喜欢,而?且……你出门装完美,回家在我面前还要装完美,那得多累?装一辈子啊?”
喜欢。姜染从来没有对他说过这两个字。
以前都是陆君川问她:能不能试着喜欢他。
陆君川:“嗯”
姜染帮着陆君川洗了头,又帮他换了衣服。她自己也换了衣服,卸了妆。等一切搞定,姜染还未陆三岁泡了杯茶。
两个人一同坐在主卧的沙发上,茶香袅袅,煞有一种要促膝长谈的样子。
陆君川先发问:“你?先告诉我,妈给你?说了什么?”
“主要内容是说你?爱哭,也会?说起你?小时候调皮的事情。”姜染简单概括了一下?。她不可能说关于陆维民打他的事情。堂堂霸总也是要面子的嘛。
陆君川也没藏着,更详细把自己小时候的一些事情,以自己的角度说了一遍。他也提到那只小狗的事情。末了,陆君川道:“这些年做一个合格的继承人,并不是我那天之后幡然醒悟,而?是我不希望妈夹在中间为难。”
姜染点了点头,表示知道了。
陆君川又道:“还有,我之前的事情不是骗你?的。”
之前的事情。
姜染:“你?怕黑?”陆君川:“是。”姜染:“怕打雷?”陆君川:“是。”
姜染其实是想问“为什么”的,可她觉得?自己问了好像不相信他一样。一般情况下,一个人怕的东西和小时候的经历有关。比如小时候被狗咬过的人长大会?怕狗。小时候被鹅追过,长大可能会怕鹅。
当然也有一些人害怕的原因很难解释。
陆君川以为姜染不信,道:“因为从我有记忆的时候开始,我父亲就让我一个人睡。”
姜染刚探身拿起面前的茶杯,男人开口时她抬起了眸子。两个人中间隔着袅袅青烟,带着一些朦胧美。
陆君川继续说:“那时候的房间比这个面积还大,很空旷,屋顶很高,说话会?有回声,所以我小时候我很怕黑,尤其是风雨交加的夜晚。”
陆君川不用说得?太多姜染也懂。被强迫长大的小孩,总会有一些难以适应的事情。
“好了,我知道了。”姜染从沙发上站起身来,走到陆君川的面前,轻轻环住他的脖颈,俯身在男人唇上吻了一下?,“知道我亲爱的男朋友怕黑,怕打雷。”
陆君川抬起左手,将女人环住,他的力气本身就大,像是在防止她逃跑,然后皱着眉头说:“胳膊疼。”
姜染干脆坐在他右边,“那我给你?吹吹。”她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