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日不着家的苏隶收到了来自亲哥的无情的抽打。
被带到书房的时候,苏隶还有些发懵。
“你从湖川带了个姑娘回来?”苏献坐在桌后,轻敲桌面,烛光明灭,显得他的面容越发严肃起来。
“大哥怎么突然问起这个来了?”
“竟真有此事。”苏献想起母亲的叮嘱,从没跟自家傻弟弟谈过感情问题的他只能硬着头皮跟弟弟谈心。
“你跟昌平,不管怎么说,若是昌平有所犹豫,也是正常,毕竟奉家不是个什么好地方,可你若是因此移情,便是你对不住昌平了。”
话说的犹犹豫豫,苏隶也听得云里雾里。
“我跟昌平姐姐挺好的,哥你到底在说什么?”
“那你千里迢迢接个姑娘进京是做什么,难不成你还打算......”
苏隶一看就知道家里想多了,只是没想到他做事还是出了些纰漏,竟被发觉了。
“我寻来的那名女子,同元后长得几乎一模一样。”
苏献坐直,整个人都变得严肃起来,不复刚刚的随意之态。
兄弟俩的目光在空中交汇,谁都不曾退让。
半晌,苏献用极为感慨的语气说道:“当年祖父定下要把你养成一个纨绔的时候,父亲同我都是歉疚的,为了不碍今上的眼,你我只能一个平庸,一个纨绔,不过现下看来,不愧是我苏家男儿,骨子里天生的才干是掩饰不了的。”
听到兄长用这般语气说出这番话,苏隶其实有些难受的。正是因为他明白当今圣上不是什么有容人之量的人,所以他也按照家族希望的那样,尽心尽力的当好一个吃喝玩乐,横行京城的纨绔。
他可以被人当做茶余饭后的笑谈,他不在意,可他不能接受昌平也被当做笑谈的内容之一。
只是想想,就心头一片窒息的压抑。
“大哥你不怪我吗?”
“父亲同我,其实并不看好楚王,只是为长远计,你之行事,不得顶着苏家的名头。”
“我明白。”
苏献点点头,有种孩子长大了的诡异欣慰感,之后丢给他一块玉牌。
“这枚令牌可号令苏家最Jing锐的那批侍卫,你收着。”
* * *
“怎么样,公主可愿见我?”
“世子,公主真的不在府上,您请回吧。”
奉亦寒这几日已经是第四次被秦飞烟拒之门外了。
他觉得自己几乎快要绷不住自己温和的姿态了,但大庭广众之下,只能捏紧拳头忍住,面上还要摆出勉强的笑意。
回府之时,几乎快要压不住自己的怒气。
“世子,夫人说这几日头疼的厉害,请您过去瞧瞧。”
“头疼就去请大夫,我又给她诊不了脉。”
夫人自然说的是林染萍,尽管她没有世子妃的名头,但她仍是按平妻娶回来的,眼下昌平公主跟世子合离了,林染萍自然是身份水涨船高了起来。
可府里却从没人提过要为她请封之事,甚至渤海侯夫人兴致勃勃的为奉亦寒挑起了京中贵女。
林染萍自是着急。
可这几日也不知是怎的了,奉亦寒愈发的暴躁起来,连她也被训斥过几次,眼见的被冷落了下来。
自淮南王调任兵部后,奉家的日子逐渐难受了起来。
最近到了报批军费预算的时候,生生卡在了淮南王这里。淮南王翻出这几年的军饷开支情况,弹劾渤海水军吃空饷,甚至还拿到了证据。
尽管这并不能让奉家伤筋动骨,可一旦将军费降下来,再想提上去,可就是千难万难了。
遍寻无果,甚至楚王都显得极为犹豫,不打算插手此事的样子,渤海侯终于想起了自己的前儿媳。
于是就有了奉亦寒连续上门四次,次次被拒的事。
他坐在书房里,越想越觉得憋闷,干脆起身出府,去醉白楼喝酒。
“这不是奉世子吗,这不巧了,世子也来喝酒?”
奉亦寒一进醉白楼的大门,就碰到了喝的有些微醺的崔桓,并着几个他的狐朋狗友。他本想转身就走,可忽然想起来崔桓的叔叔正是兵部左侍郎。
“崔公子。”冲他点点头,既想要结交,可又有些拉不下身段来跟崔桓套近乎,只要客气的打声招呼。
“客气什么,走走走,今日遇见就是缘分,咱们去西郊行猎去。”
别看崔桓喝的有些踉踉跄跄的,勾住奉亦寒的肩膀,往外带他的时候倒是一点都不见醉态。
一行人呼朋引伴的去了西郊的山林里,纵马行猎,倒是让奉亦寒心中畅快了几分,也成功的跟崔桓勾搭到了一起,到了晚间更是称兄道弟了起来。
晚间来不及回城,正商议着去哪里住上一宿。一行人里便有人神神秘秘的冲着崔桓跟奉亦寒献殷勤道:“奉世子,崔六公子,在下知晓个好去处,你们定然都不曾去过。”
崔桓也不知酒醒了没,第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