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这般家族出身的女子,这样的尊重,已是来之不易。
“芸娘,不要闹,听话,淮南王是个端方之人,只要你做好本分,他自不会亏待于你。”
这话赵芸芸听了很多遍了,可若是她能被这话劝住,她就不会汲汲营营的试图推拒掉这门婚事。
“可他已有世子,我嫁过去也无甚用处,况,女儿并不想嫁给他。”赵芸芸小声的说出最后一句,眼神惆怅,情绪低落的靠在母亲肩上。
承恩公夫人若是看不出来,就白瞎了在后宅历练这么多年。
“芸娘,你跟娘说,你到底是怎么想的?”
赵芸芸咬了咬唇,眼底满是不甘和野心。
“母亲,我明明可以有更好的前途,为什么要去做一个王妃。表哥府上不还缺一个侧妃吗?等到日后......”她停顿了一下,没有说出大逆不道的话来。
“日后淮南王不过是在表哥手下讨日子罢了。”
“混账,好好的正妻不做,非要去学你那不出息的姐姐做妾。”承恩公夫人想到自己那在后院妻妾争锋中香消玉殒的大女儿,气不打一处来。
“后宫的女人怎么能跟一般的妾相提并论,况且说是王妃,日后他还不是得在表哥手底下讨生活。”
“正式因为他得在你表哥手底下讨生活,他才一生一世不会慢待于你。感情是虚的,可利益却是永恒的。”承恩公夫人恨铁不成钢的看着这个糊涂的小女儿。
皇帝的妾哪里是那样好混的。且不说楚王妃出身的姚家不是她们这般外戚家族能比的,就论心机手段,自己这个直肠子一般的女儿就不是对手。
简直是痴人说梦!
“我不管,我不想嫁!”赵芸芸赌气一般的松开承恩公夫人的胳膊,转身便气鼓鼓的回自己院子了。
当真是娇纵又任性。
徒留承恩公夫人坐在原处,看着女儿的背影深沉的叹了口气。她吩咐心腹看好赵芸芸,自己则是头痛的揉了揉额角。
*
昌平公主府。
丹朱和丹桂两人带着十几个小丫头,每个人丫鬟都捧了起码两套衣裳,一字排开,看起来分外壮观。
“这些都是今年新制的春衫,这个时节穿正正好,殿下挑挑?”
丹朱说这话是一脸兴奋,连带着丹桂也是一脸的期待之色,看的秦飞烟有些莫名。
“我挑衣裳,怎的你俩这么高兴?”
“殿下好看,就该美美的去寿宴,让她们都开开眼,这世间的美貌可不是靠吹出来的。”
丹桂一脸的骄傲。
对的,她就是在内涵把自家的姑娘吹的天花乱坠,踩着别人的名声出头的赵家。
秦飞烟被丹桂的小模样愉悦到了,难得的保持了好心情,笑容也愈发明媚起来。
苏隶来的时候就正好碰上主仆三人对着一件玉色的外衫品头论足。
“姐姐穿这件不好看。”
如今苏隶在昌平公主府里来去极为自由,简直就如同呆在自己家一般自在,若非苏世子揪着耳朵叮嘱他不准住过来,怕是他恨不得搬过来住。
“怎么,如今就开始挑剔了?”秦飞烟瞟了他一眼,带着几分撒娇的意味。
苏隶直面了一下秦飞烟小女儿般的娇气,嘴角不自觉的上扬,露出大大的笑容,显得有几分傻气。
丹朱跟丹桂对视一眼,不忍直视的移开了视线。
只见他高高兴兴的凑上来,在一众衣服里挑挑拣拣,选出了一套胭脂红的衣衫,上面还用孔雀羽揉成的金线绣的牡丹纹,裙摆点缀了珍珠,在阳光下熠熠生辉。
秦飞烟忍不住笑了,无奈摇了摇头,说道:“我是去参加人家的宴会的,又不是去砸场子的,穿成这般是去抢谁的风头?”
这衣衫好看是好看,可太过华丽夺目,真穿着去了宴会,只怕不是去祝寿,是奔着结仇去了。
虽然并不看好二哥跟赵二姑娘的前景,但恩怨毕竟是上一辈的事情,若赵二姑娘真的是个品行端方的姑娘,自是不愿看她对他们兄妹心生芥蒂。
“宴无好宴,管它作甚,你又不是不知道,赵家可不是什么有礼的人家。”苏隶虽然是个纨绔,可京城贵族圈里,纨绔也是有鄙视链的。
京城的纨绔有些是有钱,有些是有权,有的则纯粹是为了巴结他们。而如赵家男子这般,靠女人光耀门楣就算了,自己对家中的女儿家也无甚尊重之意,如同物件般送来送去,就很让人瞧不起了。
更何况,赵家女也着实不是什么良配。
秦飞烟笑着摇了摇头,挑了一身松绿色的裙子,外罩一件藕色的外衫,十足的春日气息,压住了秦飞烟有些浓稠艳丽的脸,显出几分羸弱美人的意味来。
“我自然知道这些,只是眼下不是高调的时候,万事稳妥为上。”
秦飞烟见苏隶的目光还对那件胭脂红色的牡丹裙留连,无奈又好笑的让丹朱去收起来。
赵太夫人寿宴当天极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