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善文完全没想到傅言林那么闲,傅言林返回来的照片,给她把不相干的背景虚化了,调了整体亮度,色彩饱和度也调得分明些,他还从聂善文别的照片上把脸给她补全了,口罩去掉了,脸也Jing细修了,还上了个颜色十分温柔的口红色,配了字,虚头巴脑写着“独自等待。”这照片一来一回,从普通生活照立马变身媲美电影海报的成片,聂善文假装不买账,傲娇上了。
啧啧!
傅言林:怎么,聂总不满意?
聂善文:你好不务正业啊。
傅言林:不重要。不过这接人的规格我貌似还没有享受过。
聂善文手上打着字,余光抬着看远处,这会儿又有零星不多的人往出站口过来了,聂善文不太能看清人脸,只能依着走路姿势判断,在队伍的一边,她认出了薛莳影。
傅言林的估计是十分准确,薛莳影一个大箱子,一个小箱子,臂弯里也确实有几个购物袋。
聂善文挺服气的,接过她手里的箱子和购物袋,“您又搬家呢?”这阵仗。
薛莳影这人出门特别不简洁,即使就在外面过一个晚上,她都能装两套衣服,美名曰防止意外情况,能有什么意外,衣服哪有那么容易破再或者是被弄脏,装啊装的,再加上零碎的一应物品,她能严实地揣一整个箱子,十分累赘。
傅言林曾经用他那十分不着调的用在商业谈判上的“侧写”别人的方法,特别评价了薛莳影这种行为,属于安全感缺失的一种显性外在表现。
聂善文才不信这套。不过傅言林话当时没说完,聂善文的总担心车子被追尾或者她撞人,人撞她的担忧也算是安全感缺失的一种表现。
女人相对敏感细腻太多,饶是傅言林觉得十分了解的聂善文,他偶尔也担心是否给她的呵护和爱意表达不够饱满,不够让她对他或者有关她的一切彻底放心。
薛莳影接过花,气球线被聂善文绑了一圈打了个蝴蝶结在她箱子上,聂善文问她,“你怎么这么慢?”薛莳影捋了一下袖子,“我在厕所跟人掐了一架。”
聂善文十分惊讶,“啊!”
☆、聂家是薛莳影最爱的地方之一
“男的女的啊?”
这问题问的,薛莳影瞪她,“厕所欸。”
“我这不是怕你一不留神跑错了。”
“滚!”
聂善文把薛莳影来回转了个圈,仔细检查,“受伤没?打赢了吗?”
薛莳影揽住聂善文往外走,“字面意思,掐,此处不做动词使用。“
这事,纯命运。先头机场早班飞机没能顺利起飞,运气背到天了,正好出差那城市高铁站离机场很近,薛莳影就改了高铁票,一早的商务座,1号车厢,就那几张位子,好死不死,车厢里有个小孩,一看就是调皮捣蛋的年纪,先头上车时在睡觉,薛莳影想着,挺好,您就一路睡到我下车吧,求你了,这种祷告,纯几率,求爹爹告nainai都没用,这小屁孩半道醒了,刚醒时传统套路,哼哼歪歪,哭闹不休,矫情劲儿过了,就开始撒丫子了,在车厢里爬上爬下,进进出出,踢到了薛莳影东西三次,踩了她鞋两次,那娃的妈妈支使乘务员跟当服务员使是的,一会儿让拿水一会儿让拿吃的,送的免费的还瞧不上,买东西净捡贵的,方便的电子支付不用,数现金时唯恐别人不知道她带了那么多现钱出门,整把掏出来,给完钱还得再点点余数,那钞票哗啦啦的声音。
薛莳影说:“不是我仇富,我就是看她不顺眼。可我是谁啊,端庄优雅···”薛莳影说这话,还起了范儿,下巴一抬,步子迈得那叫是个目中无人样,聂善文领着她往停车场去,“你不是在车上就跟她掐了吧?”
薛莳影说:“不至于,再说我有那闲心?是下了车,我赶着紧,因为他们也跟我一起下车了,我只想尽快远离熊孩子和熊家长,往出站口来我就顺道去厕所了,好嘛,我上完一推隔间门出来,狭路相逢,那俩,妈抱着孩子,那还是个男孩!露着鸡儿往洗手池里尿尿!”
聂善文一脸不可置信,薛莳影说:“对!女厕所,毫无避讳,妈的,厕所里还有小姑娘呢,最关键是旁边就有母婴室,于是我就开喷了。她说她孩子内急,我说你早干嘛的,高铁厕所空间窄还是怎么地上不下你们俩啊,她说她要减轻列车负担,哈,给我气得,她还怼我,说我怎么不在车上上厕所,说我我要是不在隔间里占着地儿不就空一个了吗?她不就不用把她儿子的尿把洗手池里了吗?我骂她憋一会儿会死吗?她说她儿子是独苗,金贵,我说金贵你应该张嘴等着,别浪费了,童子尿!妈的。”
这事再叙述起来,薛莳影的火又蹭蹭起来了,但聂善文被她这活泼得不得了的叙述方式彻底给逗翻了,乐到险些直不起腰,“哈哈哈,然后呢?”
“然后她可能被我说话震惊了,她就把孩子搁洗手台上捋着袖子准备跟我干了,接着我掏出了手机,我说我拍照录像了,你最好祈祷你儿子以后当个普通人,以后但凡加官进爵成材了或者进娱乐圈当明星当演员什么的,这种压箱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