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初语这才警觉起来, 离开许濯好几米远,一副势必要与他划清界限的模样。
许濯也无辜地耸耸肩,振振有理:“别多想, 我只是想让阿婆开心点。”
是是是,你不拿奥斯卡都天理不容。
岑初语微不可见地下压嘴角,心跳过分喧嚣。
……
下午许濯出了门,岑初语和阿婆坐在自家门前晒太阳择菜。
山里的温度要低一些,秋日的暖阳照在身上,温度刚刚好。
岑初语惬意地伸了伸懒腰,靠在小椅子的椅背上,看着山坡上一只大鹅走路姿势诡异地好笑,弯了弯唇。
临近饭点的时候,许濯给岑初语打了电话,说是阿婆刚出院不宜Cao劳,他找了个饭店订了座,开车回来接两人。
岑初语转告阿婆的时候,阿婆兴高采烈的,回到房间里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衣服。
岑初语失笑:“阿婆别紧张,就我们吃饭的。”
阿婆摆摆手:“要下馆子当然不能穿得太随便哩。”
岑初语见阿婆兴致好,也没多说什么,反而搬了一把小凳子坐下,认认真真给阿婆提挑选意见。
许濯车子缓缓停在家门口的时候,阿婆和岑初语已经整装待发。
村落里邻里关系更紧密,听到动静,隔壁钱姨一家都走出来。
“哟,带阿婆下馆子呢?”
许濯微微颔首致意,笑容也很得体自然:“是,带阿婆换换口味。”
钱姨笑眯了眼:“阿婆好福气哩,孙女和孙女婿这么孝顺你哩。”
阿婆:“可不是,我们小濯和岑岑最懂事了。”
岑初语扶着阿婆坐进后面的位置上,回过头发现许濯还在和钱姨一家闲谈。
他脸上是淡淡的笑意,但是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与居高临下。
钱姨一家人似乎对他很是满意,边聊边频频点头。
最后钱姨对许濯招招手:“行了赶紧去吧,早去早回。”
许濯真诚地表示今天是比较匆忙,下次一定再找时间好好邀请钱姨一家人吃顿饭,以表达对阿婆照顾的感谢。
钱姨忙点头。
在许濯坐上车之前,阿婆忽地拍了拍岑初语的手。
笑着说:“岑岑,小濯是个好孩子,阿婆看到你们这样,也就放心了。”
岑初语回以微笑,心里却有些复杂。
从任一方面看,许濯都是一个称职优秀的丈夫,他能游刃有余地扮演好每一个角色,令所有人为他臣服。
可这段婚姻却有期限,他们营造出来的体面,也终有结束的一天。
……
上车没多久,阿婆歪倒在座椅上,居然睡着了。
许濯看着内后视镜,忽地出声:“岑初语。”
“我知道我还挺帅,但你也不至于盯着看这么久吧?”
岑初语:……
她收回视线,发誓自己刚刚真的只是想事情走神了。
她看了一眼熟睡的阿婆,放下心来,淡淡开怼:“我只是在想,你这个人——”
“演戏的时候倒还挺有迷惑性。”
“还挺像个人的。”
许濯看了镜子里的她一眼,摇摇头,舌尖轻轻抵住后槽牙。
然后,在没人注意的时候,悄悄扬了扬嘴角。
-
吃完饭再回到家里已经接近九点。
家里只有一个浴室,于是岑初语让阿婆先去洗漱,好早些休息。
下午阿婆跟岑初语一起把岑初语这间房布置了一下。
在岑初语的强烈抗拒下,阿婆终于放弃给这边卧室的床铺上大红色还印有“囍”字的被子的主意。
但阿婆还是十分惋惜,咕哝说:“这可是阿婆特意为你们准备的,崭新的哩。”
岑初语心软,做出妥协,还是让阿婆换上了大红色“囍”字床单,只是枕头和被子比较正常。
许濯停好车走进房门,看着床中央那个硕大的“囍”字愣了愣神,随后又咧了咧嘴角。
岑初语赶在他出声之前先声明:“这是阿婆的主意,别辜负老人家的心意。”
许濯看她的眼神玩味而意味深长,缓缓地点了点头,看样子也不是很信服。
岑初语懒得搭理。
阿婆洗漱完后,岑初语呵欠连天,于是征得许濯的同意后,拿着睡衣去了浴室。
只是洗完澡才发现,她和许濯的睡衣难得是同色系,她似乎拿错了。
她拿了许濯的睡裤,对着自己的腿比了一下发现,实在是长到她穿出去会被绊倒的程度。
于是她纠结再三,还是开了一个门缝,喊许濯。
许濯应声倒是快。
岑初语委婉表示自己拿错了衣服,能不能麻烦他把她的睡裤送给她。
许濯倒也没多说什么,可是当她听见动静,伸出手去想从许濯那里接过睡裤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