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因为热,许濯开了两颗扣子,岑初语移开视线。
忽然说:“我想起来一件事。”
许濯仰头灌下一口水,喉结滚动着。
岑初语:“大学的时候,你在篮球场打球,我路过,有人把球打飞,朝我这边直直飞过来,我吓得动都不敢动。”
“最后是你跑着过来把球抱住,自己还摔到地上。”
“我以为你是热心助人,结果你拿着球站起来就对我一顿狂喷。”
“‘是没吃饭啊还是不会走路啊,这么大一颗球飞过来你不躲是想跟它比命长还是想徒手接球啊?’”岑初语怪腔怪调,学着许濯当时的恶劣语气。
许濯却丝毫没有为这段描述而羞愧的模样。
岑初语叹口气:“所以我一直感觉,你还挺讨厌我的。”
许濯看向她,四目对视的时候,周围的一切运动物体似乎都慢速起来。
许濯弯了弯唇:“你说反了。”
我还挺喜欢你的。
岑初语茫然眨眨眼,承认自己心跳有漏拍。
下一秒,许濯却拉开了车门,瞥了她一眼,淡淡说:“是你一直挺讨厌我的。”
两人坐进车里,岑初语才渐渐找回自己的声音。
她的心情有些微妙,说:“我也没有一直……”
“所以还是讨厌过,是吧?”
岑初语默然,硬是从许濯平静的语气里读出了一丝自嘲,她想起她之前不留情面的拒绝,心里拧巴起来。
于是慌忙说:“现在不讨厌啊,虽然你这张嘴是挺欠的,但是你人还行……”
“行了,岑初语,别越描越黑了。”
岑初语乖乖闭上嘴,明白许濯这是不想再跟她多说的意思。
-
晚饭过后,岑初语去洗澡洗头。
她拿着毛巾擦着头发走进房间,却正好撞到阿婆往外走。
她拦住阿婆,狐疑地问:“阿婆做什么呢?”
“没什么,我就找小濯说说话,岑岑早点休息,阿婆也去睡哩。”
怎么看阿婆都不太对劲,岑初语多看了几眼阿婆的背影。
走进房间,许濯手里正拿着一本令她头皮发麻的相册。
他眼角眉梢都染着淡淡笑意,她却一下子扑到床上,要抢许濯手里的相册。
“阿婆给你的?还给我,这不是你能看的。”
许濯却早有防备,单手拿着相册高高举起,眼神戏谑。
“我怎么不能看了,阿婆特意拿给我的呢。”
岑初语不管不顾扒到他身上,又站起来想要够到相册。
许濯先她一步站在床上,手仍旧高高举起,岑初语怎么蹦也够不到。
她气得小脸涨红,许濯却扯了个笑,说:“不就是小光头吗,有什么不能看的。”
“你!”
岑初语小时候头发长得很慢,宋雅不知从哪听说越是长得慢越要经常修剪头发,于是岑初语上幼儿园中班的时候,还经常是光头。
她为了这件事不知道跟宋雅争执过几回,但宋雅坚持称岑初语现在拥有一头浓密的秀发都多亏于当时的月月剃头行动。
许濯得寸进尺,笑容玩味,做了个思忖的表情,说:“我想想,还有什么?在幼儿园被怪兽吓到尿裤子?”
“游泳课把内裤反穿在游泳衣外面?”
“还是为了骗零花钱拿番茄酱涂脸上装死?”
岑初语:!!!
到底谁才是阿婆的亲孙女啊,为什么阿婆连这种陈年糗事都告诉许濯了啊!!!
岑初语气到语无lun次,相册也不想拿回来了,双脚缠住许濯的腿,拿手去捂许濯的嘴。
整个人几乎都挂在许濯身上,像一只烧红了脸的树袋熊。
许濯也不是好欺负的,左躲右躲就是没让岑初语得逞。
两人缠斗着,直到岑初语的头撞上许濯的头,一股巨大的冲击力,许濯的身子往旁边歪去,手上的相册碰到了墙上的开关。
“啪嗒。”
开关被碰到,灯灭了,整个屋子暗了下来,只有月光倾泻在床铺之上。
两人重重摔在床上,床应声而响。
岑初语手抵在许濯的胸膛处,上身趴着,双腿跨坐在许濯身上。
四周悄然间静了下来,只有彼此紊乱而纠缠不清的呼吸声。
岑初语紧张地舔了舔下唇,感觉到自己的身体与许濯挨着的每一寸,撩起一簇火,嗓子都开始冒烟。
许濯的左手搭在她的腰窝处,源源不断传来一阵阵热意。
岑初语抬头对上许濯漆黑而晦暗不明的双眸,大脑全然是空的。
许濯忽地轻轻一笑,热气就喷洒在岑初语眼前。
他的视线往下移,看着岑初语的红唇,笑里有一丝痞气。
“岑初语。”
“要不要,玩大冒险?”
岑初语想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