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濯:……
“洗个澡还把脑子洗进水了?”
“岑初语,真有你的。”
岑初语不服气:“是耳朵进水了!”
“有什么区别。”
许濯轻轻一哂,在她身侧坐下。
区别大着呢。
他凑近了些,像是想要一探究竟。
岑初语下意识身子往后躲,一只手捂住耳朵。
“你干嘛……”
“不是”许濯扬了扬眉,“是你说耳朵进水了,我帮你看看,不行?”
当然不行。
对于现在的岑初语而言,让许濯贴着自己坐在身侧已经是一件十分挑战她心脏负荷的事了,她怎么能允许他靠近她的耳朵。
岑初语:“真进水了,你看能看出来什么?”
许濯倒没继续怼她,点点头,拉着她的手腕要走。
“那就去医院。”
岑初语不动如山,脚底紧紧撑着地面不肯起身,一边快速划开手机开始查解决办法。
“小问题,不去了,我看看应该怎么办。”
她单手拿着手机往下滑,看得很认真,还轻声念了几句,唇瓣轻轻在动。
许濯觉得她这个举动像个孩子,轻轻笑了一声,也凑过去看。
颈窝处忽然凑过来一个脑袋,岑初语心跳再次漏拍,她慌里慌张身子侧了侧,然后右手掌去推许濯的脸。
许濯:……
他的表情告诉她,他很不悦。
于是她慌忙说:“洗澡进水应该只是一点点,某度说吹一下就好了。”
许濯扬扬眉,不置可否,几乎是下一秒,立刻凑近岑初语,攀上她的肩,在她反应过来之前,轻轻朝她右耳吹气。
岑初语活像是一只被踩了尾巴的猫,毛都炸了起来。
耳廓不断传来又痒又热的感觉,百爪挠心。
偏偏许濯毫无察觉,一脸认真,凑得很近,近到岑初语侧目能看清他的眼睫。
在脸上的热意蔓延之前,岑初语深吸一口气,往旁边挪了挪。
许濯吹气的动作顿住,挑眉看她。
岑初语说话都快要结巴了:“好…好像可以用吹风机吧。”
许濯怔住,随后撑了撑额头,忽然意识到自己似乎做了件蠢事。
岑初语见他这个吃瘪的模样,才后知后觉他刚刚的举动还真是憨憨到可爱,也笑了起来。
许濯睨她一眼,先行起身去拿吹风机。
插上电,坐回床头,许濯开了温档,又对着手心试温度,似乎觉得合适,他点点头。
然后自觉地拨开岑初语右耳边的头发,他的指尖触碰到岑初语右耳廓的时候,岑初语强忍住自己身子轻颤的冲动。
手指不安地蜷曲起来。
吹了一会儿,岑初语明显还是没有感觉到有好转,搭上许濯的手,用口型告诉他吹不管用。
吹风机停下。
虽然问题没有解决,岑初语却感谢吹风机替她欲盖弥彰,使她的脸红耳朵红都有了正当理由。
“好像说跳一下也行,我试试。”
岑初语站起身来,歪着脑袋单腿蹦了几下。
这个姿势太诡异,许濯笑出声来,然后在她蹦第七下之前,拉住她的手。
“别蹦了,我都听到你脑子里的水声了,怪吓人的。”
“本来脑子就不好使。”
岑初语:?
骂谁脑子进水呢?
“是谁之前还说我脑子好使来着?”
许濯耸耸肩:“反正不是我。”
岑初语气结。
呵男人。
她为什么要喜欢这样的人?
许濯拉着她往外走:“还是去医院吧,别折腾了。”
岑初语的叛逆劲儿又上来了,她挣开他的手。
“等会儿,还有最后一个办法。”
她双手抬起,手掌摊开,掌心对着两边耳朵,用力捂住双耳,不留一点缝隙。
她睁大双眼看着对面的许濯,表情无比认真,活像在探究科学实验的小学生,有种固执的天真,莫名可爱。
捂紧了耳朵之后,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渐渐隔绝开来,视觉便更加敏感。
看见眼前的许濯垂眸看着她,慢腾腾地勾起了嘴角。
他轻轻摇摇头,薄唇轻启,吐出几个字来。
岑初语没听见,于是微微皱着眉。
与此同时,她松开双手,双掌离开耳边的时候有一阵吸力,彻底剥离开来的一瞬间,她感觉到双耳忽复清明。
周围的一切声音都正常起来。
她看向许濯,笑了笑:“行了解决了。”
许濯很轻地笑了声,没有过多的回应,拿着衣服转身走进浴室里。
岑初语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视线里,脑子里复原着刚刚的那一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