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濯先是皱眉,抱着她的腰,将她提起来,放她在床边坐下。
才淡淡说:“什么毛病?有鞋子不穿,地上凉不知道?”
岑初语乐了,揉他的脸:“你说这话,特别像阿婆。”
许濯:“……”
他挑挑眉,欺身向前,手闲闲撑在她右侧,额头几乎要触碰到她的。
低声说:“跑得倒挺快,放我在下边听半个小时催生大会?”
岑初语觉得他像是有意在逗她,可又真的想起那个场面就觉得好笑,眼睛弯成月牙状,亲亲许濯的侧脸。
“辛苦男朋友了。”
许濯扯了个笑来:“不是教过你该怎么亲人?”
“记性不太好啊”他拖长了尾音,“岑岑?”
岑初语抿着唇想要辩解。
许濯握住她手腕的手用力往回一收,她跌进他可靠的怀里。
温热的,带着淡淡清香。
她听见许濯收起了笑意,淡淡说:“还有——”
“你在不高兴什么?岑岑。”
她恍惚间失了神。
原来,不论她看起来有多自然有多快乐。
他一眼就能将她看穿。
第47章 斗嘴 “我老婆耳根子软。”……
岑初语不想让许濯知道。
如果说在知道他的心意之前, 她偶尔在他面前流露出的因为岑家而伤心的模样是仗着他曾经说过在一定限度内会为她撑腰。
那么在明白他有多喜欢她之后,她不肯再让他为这件事分神。
她明白他会无条件站在她身边,这就够了。
岑初语的头枕在许濯颈窝处, 蹭了蹭, 示好一般, 声音仍旧有些闷闷的。
“我可能是有点累。”
“最近客户让我改设计稿,改得我头秃。”
许濯拥着她, 抬起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嗤笑一声:“撒谎不打草稿,就不怕鼻子长长?”
岑初语无奈, 他到底是对她多了解,才能Jing准捕捉到她的所有小情绪,也能识破她经过思考的掩饰。
她松开许濯, 扶住他的肩,抿了抿唇:“但是你抱抱我, 我就好多了。”
这其实也是实话。
许濯静静地看着她,一双会说话的眼睛像十月份的印江, 弥散着chaoshi的冷雾。
半晌, 他吐出几个字:“别为难自己。”
“还有,不告诉我没关系, 那就把你那拙劣的演技提高一点,演得再像一点, 别让我看出来。”
别让我看出来, 你在难过。
岑初语一颗心被熨帖地服服帖帖, 咬着下嘴唇,紧紧攥着许濯的下衣摆。
许濯一回家就冲了个澡,这会儿穿着休闲款的棉质衬衫, 衣角被岑初语捏得皱巴巴的。
许濯嗤笑一声,去掰她的手。
“你们两个下来吃甜品嘞。”
冉玲曼声先到,推门而入,视线立刻停留在两人交叠的手上。
脸上的表情,登时像泼了颜料盘一般,Jing彩纷呈。
岑初语下意识有瑟缩的举动,倒不是不坦然,只是感觉在长辈面前“腻腻歪歪”也是一件需要勇气的事。
许濯Jing准捕捉到她的意图,动了动手指,转瞬,二人变为十指交叠,紧紧相扣。
许濯拉着岑初语站起身来,懒洋洋道:“什么甜品?”
冉玲曼这才意识到要对表情有所收敛,她眨眨眼,装作什么也没看到一般。
“nainai和陈姨一起做了点糖水,有双皮nai有汤圆蛋酒,还有些别的,下来看看就知道了。”
于是许濯转过头还要问岑初语的意见,眼神在仿佛在问她敢不敢去。
仿若她是个刚进门的害羞小媳妇,连见家长都要踌躇一二。
岑初语拉着他的手紧了紧,飞速地白了他一眼,拉着许濯就跟在冉玲曼身后走下去。
期间,她听见许濯低闷的笑声。
冉玲曼三步一回头,探寻的目的太过明显,岑初语甚至觉得有些可爱。
……
而当大家其乐融融坐在沙发上吃甜品时,冉玲曼看戏的表情几乎就要压制不住。
岑初语有一瞬间还在想,即使外人眼中的许濯永远冷静自持运筹帷幄,但亲近之人却能发觉他偶尔也有少年气十足的时刻,大抵就是因为他随了冉玲曼的性格。
对待事业认真负责,却又不乏天真烂漫,对这个世界抱有善意的好奇,永远是积极而向阳的。
和岑初语支离破碎的复杂身世不一样。
尽管冉玲曼和许泽义聚少离多,颇多争吵,但许家是真实而有爱的。
在这样的家庭下成长的许濯和许宛畅,都是能散发能量的小天使,天生就拥有用爱治愈他人的能力。
她想着想着,没留神,明明正吃着茶几上自己面前的一份冰镇双皮nai,却不小心舀了一口身旁许濯碗里的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