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换一招。
岑初语:“你会不会觉得我太冷漠了?虽然我不是我爸亲生的,但他好歹养育我二十几年,从来没让我受过委屈……”
许濯睨她一眼,冷声道:“你管这叫从来没让你受过委屈?”
这他吗叫哪门子的没受过委屈。
岑初语压了压要向上扬的嘴角,垂着眼故作轻松地说:“岑家破产以后,肯定会引起议论纷纷吧?”
“本来岑家的实力,就跟许家算不是一个等量级的。”
“岑家一破产——”
岑初语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消沉:“我是不是就更配不上你了?”
“你配不上谁配?”
堵车堵得水泄不通,许濯的手指烦躁地敲了敲方向盘,干脆侧过脸来,身子往前倾,直勾勾看着岑初语。
“岑初语,再笨也要讲个限度,别再讲这种猪话了。”
叮。
上钩了。
岑初语扬起一个狡黠的笑来,趁着许濯自己都没注意到自己溢出唇边的怜惜语气,伸手勾了勾他的后颈。
往回拉,她歪着头赠予他一个温柔的轻吻。
她的额头与他的相抵,声音轻柔得像有羽毛在挠许濯的心。
“既然你不觉得我配不上你,就原谅我好不好?”
“毕竟——”
她又肆无忌惮地亲了亲他的嘴角。
“我最喜欢你了。”
车后响起鸣笛,两人惊觉前方道路已经疏通了小片刻,只有他们车纹丝不动。
许濯有一瞬的不自然,撑了撑额头,踩动油门。
脸上有无奈,却也柔和了不知几分。
还是嘴硬:“别以为在哪学的一些乱七八糟的,这事就算完了。”
“也别以为拿我当小孩哄就完事。”
“好好反省。”
岑初语敛目低眉:“是。”
一副十分受教的模样。
却在余光瞥见许濯压不住的嘴角时,自己也偷偷笑了。
其实她早就知道。
许三岁最好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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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走走停停,两人终于在晚上九点将车停入停车场。
一打开前海公寓的门,岑初语像被拔了发条的木偶,顿失活力。
客厅的灯亮起的一瞬间,像身体里的开关被按下,那些被她插科打诨糊弄过去的情绪一点点重新找上她。
许濯往前走了两步,走到流理台倒水,一边低声说:“先去洗澡,别感冒……”
“许濯。”
低低一声,带着哭腔。
许濯握住玻璃杯的手一顿,皱着眉抬起头来,看清蹲在地上的岑初语的表情。
更糟糕的是,她红红的眼眶,泪水好似下一秒就要决堤。
岑初语蹲在玄关处,双手抱住自己的膝盖,人顿时变得小小一只,被情绪一点点湮没。
她又闷闷一声:“许濯。”
然后缓慢张开双臂,眼泪已经滚落下来,语气却认真到一板一眼。
“我觉得你现在应该抱抱我。”
许濯拿她没办法,走过去,拉着她起身,将她抱进怀里。
她几乎全身倚靠在他身上,借助着他的力量,声音沙哑起来:“只有你抱抱我……”
才能救我,才能治愈我。
救我脱离泥潭,救我逃离藩篱。
许濯右手托住她的后脑勺,将她整个人往上提,她很自觉地勾住他的后颈,腿也抬起来,几乎挂在他身上。
两步就走到沙发上,许濯坐下,她顺势跨.坐在他腿上。
许濯轻笑一声:“这就又哭了?”
“我还没跟你算账呢。”
他的声音低沉而富有磁性,因着一点柔情,语调都轻缓起来。
“是有多难的事?不想断绝关系就不断绝,想见你爸就去见,做不到就别逼自己,我以为这么浅显的道理,小学生都懂。”
岑初语的脸蹭了蹭许濯的,固执说:“我不想。”
许濯也不跟她争辩,知道她现在心性似小孩,低声哄着:“好,你不想。”
良久,理智一点点回归本体,岑初语也感觉自己莫名其妙的泪水有些不可理喻到令她难堪。
她伸出手来将眼泪全部抹掉,舔了舔下唇,给自己找补:“我这不是被骂得特别惨么,回到家就不自主回想,一时没忍住。”
“其实也没多大事,林菊我肯定是不会再见到了,至于我爸,不见可能更好吧,为了妈妈,我已经做出了很大让步,不是么?”
“不过是由奢入俭,我算过的,他们不至于活不下去,我这么做,应该也不算很无情吧?”
许濯很会顺着她的意思,明明视线只懒懒停在她唇角,却好像在认真聆听一般,一点也不敷衍。
他伸手摸了摸岑初语的头,一本正经夸奖:“嗯,岑岑很棒,做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