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可好,小小个子走在他前面,耀武扬威的,马尾辫直往他胸口上抽。
他低头看她,牵了牵唇角,“同学,我看你是真忘了我有多凶。现在就是仗着我喜欢你,你就可劲的欺负我吧。”
季眠脸微微有些烫,她低着头,自己偷偷笑。片刻,小声道:“谢谢你对我这么好。”
“还算有点良心,但是我看起来很缺一句谢谢?咱能不能搞点有诚意的?”
两人正往楼上阳光班走,季眠走在前面比姜妄高两个台阶。她忽然转过身来,两人身高差不多齐平了,目光撞在一起。
姜妄怔了怔,“干什么?”
季眠忽然低眼不看他,一张脸通红,小声道:“那、那我回天宫绑头发?有诚意了吗?”
“绑头发?”姜妄第一时间还没反应过来。
季眠害羞起来,也不回答了,自己转过身往楼上跑。
姜妄这才反应过来,伸手去抓她衣服,“你是不是暗示我啊?”
“没有,你别抓着我!”季眠满脸通红地推他,“你不是一直想让我绑头发?”
姜妄开始坏笑,“那我为什么让你绑头发?”
季眠瞪他,“就是单纯绑头发,没你想的那么多。”
姜妄越笑越开心,“我想什么了?我什么都没想,你自己在想吧?”他故作无奈地叹气,但脸上都是坏笑,“啧,你这人有点坏啊,一天天净想不健康的事。你自己注意一下,还得高考呢。”
季眠气得想揍他,努力挣开他,一溜烟跑进教室了。直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她脸上滚烫的温度才稍微降了下来。
*
张可可的牛nai一直放在桌上,孤零零的立在那里,像无主之物,整整一天没有人动它。
放晚自习了,季眠绕到十班看了一眼,它还在那里。
上学期间,她没带手机,没办法联系张可可。昨晚两人喝多了,她有些晕乎,被姜妄带走的,第二天姜妄说晚上红姐把张可可带走了。
跟红姐在一起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她也就没多想,可是现在怎么一天也不来学校?
季眠放学回家路上,一直皱着张脸,在想张可可的事。
姜妄看她垮着脸,神情沮丧的模样,那种心里拧巴的感受又来了。
“别着急,我下午跟她发过信息了,乐队的事她怎么都得处理。”
季眠急匆匆往公寓赶,想回去拿手机联系张可可,听了姜妄的话,倒是慢了下来。
“乐队的事这么急?她状态很不好,应该多休息两天。”
姜妄侧眼看她,“乐队的事,怎么都得处理。如果因为一个垃圾,就把自己的生活毁了,那张可可就是个傻逼。”
季眠像被人敲了一蒙棍似的,瞬间就清醒了。沉溺悲伤,只会毁了张可可自己的生活,而赵环就想毁了她。
她停了下来,怔怔看着姜妄,他比她以为的似乎更成熟一些。
姜妄挺嘚瑟地笑了,“是不是突然发觉我挺厉害的?”
季眠摇摇头,由衷地笑,“应该是天下第一厉害。”
季眠在路上用姜妄的手机给张可可打了个电话,张可可的声音听起来很冷静很理智。
这事毕竟有些年了,她也有了足够的承受力,情绪发泄之后,也能很快找回原本的路。
张可可说这件事,最对不起的就是乐队的成员,她现在得尽力弥补,所以没去上学。
季眠由衷为她感到开心,挂了电话后,她把手机还给姜妄,有些不好意思道:“这事,我是不是太激动了?”
“这叫关心则乱?”姜妄撇撇嘴,又开始不高兴,“你对谁都挺关心,就是不怎么关心我……”
季眠没说话,听着他抱怨。她默默低着眼往前走,垂在身侧的手轻轻滑动,像是在摸索什么。
她一颗心跳得厉害,手也有点抖,但依旧慢慢向着身边的人靠近。
她手越台越高,手背触到了姜妄的手指。
还在嘚吧嘚抱怨的姜妄愣了一下,连步伐都缓了,注意着她的小动作。
两人并肩沿着马路慢慢走,谁也没低头看。
姜妄感觉到她软绵绵的细小手指缠了过来,然后抓住了他的食指。
他憋不住了,“干什么?”
“你手有点凉,”季眠死死低着头,声音小的几乎听不见,“这样算关心了吗?”
姜妄已经控制不住笑意,低眼看着她发红的侧脸,恶劣道:“算,但是还不够。”
季眠连耳朵尖都红了起来,但还是手指微僵硬地一根根穿过他的手指,最终十指交扣,“这、这样呢?”
姜妄嘴角翘到了耳根,心头跟抹了蜜似的,但还故作生气道:“你就会哄我。”
“那、那哄好了吗?”
姜妄难得有些不自在了,他侧头看向一边,控制不住笑意,骂了句脏话,“我他妈还就吃你这套。”
季眠没说话,紧了紧自己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