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要因人而异。有人只需喝三五个月,有人则需要喝一两年。”张医生写着处方,与两人谈着话。当他将开好的处方交给阿诗,叮嘱道:“要想药物发挥最大的效果,最好是自己买上一只药罐在家里熬。还有,每周来复诊一次。”
两人谢过医生,下楼交钱抓药。
当护士将药味刺鼻的中药提给楚辞时,他蹙眉,光是这味,便就能感觉到这药是有多难喝了。
自这日之后,楚辞每日的工作便增进了熬药这一项。每天清晨,与早餐同煮,一日一熬。这休息在家的一个月,看着阿诗每顿捏着鼻尖喝着这苦口良药。
有顿,他忍不住,端起来尝了一小口,那又苦又涩,还带了一点发馊的酸味,颇有几分五味杂陈的韵味。他本想劝说阿诗不要再喝,可看着她在坚持喝了一月之后,月经有了明显的改善,甚至胃口也变好了一些,这样的想法也就止住了。何况,他知道,即便自己说了,阿诗也不会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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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倩茹每次在校看见了阿诗,都会询问她与楚辞何时举办婚礼?
阿诗表明自己并未有举行婚礼的打算。
吴倩茹说:“是不是表哥想空手套白狼?”
阿诗笑了。
“阿诗老师,虽然他是我表哥,但是该要的三媒六聘,你可一样也不能便宜了他。”随后,又打探楚辞给了阿诗多少聘礼。
阿诗觉得,三媒六聘这件事不存在于她与楚辞之间。他们之间是纯粹的自由恋爱,自由婚姻。往后也不会存在所谓的婆媳关系,以及家庭事务矛盾,如此一想,她从这份婚姻里面看见的全都是轻松与愉悦二字。
“我上周去看我妈妈,她还在问我你与表哥什么时候举行婚礼?”
“我跟楚辞真的没有举行婚礼的打算。”
同学调侃:“果然,律师都很Jing。”
阿诗在想,自己要不要给楚辞伸冤辩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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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月的休息,换来的是不间歇的忙碌。楚辞看着桌上的文件、合作意向书等等,抬手揉了揉眉间。看来,他对于江山的求取心,当真是大大的打了折扣。
周淼推门进来:“楚律,林总让我告知你,明日上午安深集团有关于对XX集团的收购会议,需要你到场参加。”
楚辞点头,表示自己知晓了此事。然后,又将桌上的文件简单的翻阅了一次,将一些简单明了的案子扔给了周淼:“这些你交给其他人去做。”
然后,又将另外两份合作意向书扔给周淼:“这两家公司由你全权负责去谈判,若是各方面的条件都不错,那就合作。若是不行,大可拒绝。”
“是。”
谈完这些事情之后,楚辞示意周淼坐下,口吻认真:“周淼,你是在君合成立的第二年,我将你招进来的。当初与你一起进来的人,差不多都已经离开了。算一算,你我相识也将近十年了。”
“明年这个时间,就满十年了。”
“十年来,与其说我们是上下级的关系,不如说我们是朋友。”他拉开旁边的抽屉,从里面抽出一份合作书推到周淼的面前:“这件事,我想了很久。你拿回去看看,如果没有意见,双方签字后便生效。”
周淼盯着面前的合伙人计划书,有些受宠若惊。在楚辞身边鞍前马后的十年,他从未想过有一日可以从特助荣升为合作伙伴。他之所以甘愿一直跟在楚辞的身边,是折服在他的能力与人品之下。
他还记得,自己在到君合不过一年左右的时间。却遭遇母亲重病,需要大额的治疗费用。而他那时还只是一名实习律师,那里拿得出几十万的治疗费用。
楚辞得知之后,没有任何的犹豫,直接将他母亲的治疗费用全部垫付。尽管,那年他自己的收入算不得高。他知道,在楚辞帮自己母亲垫付了医疗费用之后,在最开初的一两月。他需要找陆怀瑾借钱来维持事务所的开支。
这件事,让周淼一直感恩在心,这也是他愿意一直追随楚辞的原因之一。后来,他曾问过,楚辞为何愿意倾囊相助?
楚辞言语凄呛,带了几分悔,这也是他第一次听见楚辞提及自己的母亲:“当年,我没能救下我妈妈,这件事让我懊悔至今。”
“楚律,这钱,我可能需要很久才能还给你。”
楚辞只是问他母亲在做过手术之后,恢复如何?
时至今日,他都知道,若不是楚辞的及时相助,母亲怕是早已不在人世。而母亲要是听见周边朋友的儿女又跳槽怎么样怎么样的话题,总是会忍不住鞭策他:“淼淼,你老妈这条命可是人家楚律给的,你可别跟我干出一些白眼狼才会干的事情来。”
他开玩笑:“那要是楚律有一天破产了,我也要继续跟着他吗?”
他妈顺手抄起旁边的擀面杖,敲打在他的肩上:“对。你这辈子,就应该为楚律,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他求饶:“有你这尊老佛爷当楚律的坚强后盾,我就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叛他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