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俏的哭声吵闹地林莫有些烦躁,他抽着烟,对着管家下了命令:“给李队把人送去。”
管家道了一声是。便带人过来,架着林俏离开了,连带着离开的还有她绝望的哭吼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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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队示意他人将林俏带下去,对着管家道:“替我谢谢林总。”
“这是我们林总应该做的。”
李队讪讪一笑,包含了太多的东西。他们找寻几日的人,就因为林莫一句话,便乖乖送上门来。或许,这个世道,法律的威严会让人忌惮,可权利与金钱却会让人趋之若鹜。
林俏被抓的消息很快传进了叶千澜的耳朵里。经过几日的恢复,虽然气色好了些,身体还是虚弱的。
她坐在病床上,眉宇凄清,悼念着以前自己身边的喧闹。曾几何时,自己不过只是一场小感冒,周围便会围上来许多的嘘寒问暖。尽管,大多并不诚心,可终归是你生病场中的一份关爱。
如今,空荡荡的病房,疗养着腹部上醒目的伤口。她的手掌落在上面,刀子的凉落进血ye的冰冷,感觉亦是历历在目。
林俏对于自己的恨意从未有过掩饰,不断的刁难,不断的捉弄,无法让她对郑萍,对叶绍辉的恨沉下去。她握着这块沉重的石头,找寻砸向她的机会。
那日,阿诗刚刚离去,原本就在隔壁房间的林俏走进来。先是言明利益关系,告诉她只要陪好了谁谁,往后她就不需要给任何当助理,被人使唤。
叶千澜的无知并不是囊括了所有。她娇纵跋扈,却也懂得为人处世应该给自己留下的那份体面。对于林俏的话,自是没有任何考虑的进行了拒绝。
林俏见她不为所动,便收起了先前的好脾气:“叶千澜,你当真还以为自己是以前的大小姐。我告诉你,这些都是你父母犯下的罪孽,你自然要替他们偿还。”
经过这些时日,叶千澜是有成长的。她看着林俏:“我承认我父母有错,可难道你就一点错就没有吗?”
林俏的情绪带着被他人揭短之后的强烈愤怒,可仍旧强制性的为自己辩解:“你以为没有我,你父母的婚姻就不会破裂吗?我告诉你,在我之前,叶绍辉不知道背叛了你母亲多少回了?”
叶千澜大声质问:“林俏,你真不要脸。”
“你说谁不要脸?”
“我说你。当小三居然还敢这么理直气壮。”
“你再说一遍。”
叶千澜抬手指着她的额头,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我说你不要脸。”
林俏抬手给了叶千澜一巴掌,就这样两人扭打在了一起。就在林俏被叶千澜所压制住的时候,她看见了躺在地上的那把刀,伸手费力地将它捡起来,没有任何迟疑的打开,朝着叶千澜的腹部刺了进去。
叶千澜顿时失了力道,她捂着腹部,指着叶千澜:“你。”
林俏有些被吓着了。
血不断流出来,她忍着疼痛,话语带着威胁:“我要出去告诉大家,让他们报警抓你。”
这话,直接掀翻了林俏愤怒里面的所有冷静。她将往门口走去的叶千澜拉回来,对着她的腹部又是深深地一刀进去。不多一会,她便倒在地上,一双眼紧紧地攥着林俏,眼含猩红的痛苦,誓要带着林俏与自己一起共赴Yin暗地界。
或许是血ye的腥味唤醒了林俏的冷静,她掏出纸巾擦干净手柄与刀刃上的血ye与指纹,随后连带着纸巾一起扔进下面河里,她自己也从窗台一跃而下。
在昏迷期间,叶千澜对于外界有感知。她知道每日在自己身边来回的除了医生与护士,便就是安怡来看过她一两次。对于这样的一场人情冷暖,她已经没有多大的伤感了。只是,在其中看懂自己以前所不懂得生活滋味,也看懂了自己。
病房的门被推开,安怡提着粥进来:“感觉如何?”
叶千澜笑容带着病态的白:“还好。”
安怡在病床边坐下,将保温盒打开,将粥倒在另外的碗中,递给她:“医生说你最近只能喝粥,吃点清淡的。”随后,又将两份小菜端出来放在桌上。
她端着粥,泪水不由自主地落下,想起种种,问出这段时间来得疑问:“你为什么愿意帮我?”
“我没钱请更好的助理。”这话,不知道算不算戏谑。但也是安怡愿意帮助叶千澜的原因之一。
“可这段时间我还是给你惹了很多麻烦。”比如,在剧组与林俏的时不时地争执吵闹,每次都需要安怡进行善后。
“所以,有很多次我都想把你换掉。”
“那你为什么没有换掉我?”
“让曾经老板的女儿给我打工,这机会可不是谁都能遇见的。”这话,是真的玩笑。
叶千澜破涕为笑,认真地看着安怡,感谢也是从未有过的诚心:“安怡,谢谢你。”
安怡莞尔一笑,淡然大方:“如果你以后能收一收自己的脾气,我想这样大家都会更愉快。”
叶千澜笑出声,就似成长的步伐迈开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