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景走了。
黄琪琪垂下脸,一个人隐在黑暗里。
*
圣诞节的这一天,凉城下了雪,姜暖在医院陪了姜乔一天。
“姐姐,都一年多了,你什么时候醒过来?我好想你。”姜暖拿脸蹭了蹭姜乔有些凉的脸。
“等你醒过来,我们一起去看爸爸,我上次去看爸爸给他带了他最喜欢吃的雪花酥……”
姜暖一直呆到晚上才走,将苹果放到姜乔的枕头边,“姐姐,圣诞节快乐。”
贺隋章已经在楼下等她了,姜暖一看到贺隋章就扑到他的怀里,撒娇道:“我手好凉。”
她把手往贺隋章的脖子里钻。
男人垂着眼看了一眼就任由姜暖撒欢,只不过在姜暖准备将手给抽出来的时候却被带着往下走了走。
姜暖:“???你耍流氓?!”
贺隋章:“嗯?你的手暖和了,总要让我收点报酬吧。”
姜暖控制不住的看向前面的司机,脸红的像是圣诞里的苹果。
贺隋章将文件放在腿上,在文件下的手紧紧的按着姜暖,一本正经的耍流氓:“他看不到。”
看不到也足够羞耻啊。
姜暖不愿意碰他,就收到男人疑惑的目光。
他怎么可以穿着最绅士的衣服,露出这样理所当然的表情。
姜暖浑身都烫了起来,在和贺隋章相处这么长时间早就知道对付贺隋章只能软着来:“你的佛珠太凉了,我难受,还硌着我。”
贺隋章抬起手腕,姜暖就立马抽回了自己的手。
贺隋章静静的看着自己的佛珠。
姜暖好奇的道:“你为什么要戴这个啊?”
“因为我信佛。”贺隋章轻声道。
姜暖才不相信,贺隋章怎么可能信佛。
“戴着它,好像才能将我身体里的另外一个人给压制住。”一个黑暗、无序的自己。
他的话没有说完,姜暖似乎就知道他剩下要说的话了,她轻轻的握住他的手。
贺隋章望着她,却忽然将佛珠给取了下来。
“现在我并不需要它了。”贺隋章将佛珠手串戴到姜暖的手上。
“为什么?”
“因为我有了你。”
她的手腕很细,佛珠戴上很宽松并不合适,但是姜暖却控制不住自己狂跳的内心。
春节之前,姜暖又一次见到贺隋章的爷爷,这次他并没有让她离开,只看了她一眼就转身走了。
姜暖却觉得这个老人突然之间比上次老了很多,仔细想想,他很像姜父去世前的样子。
贺隋章大概也意识到了,所以在贺老爷子让他们春节回去的时候,贺隋章答应了。
姜暖没想到贺隋章要将她带着。
“我去是不是不好啊?”姜暖有些踌躇。
“那你要一个人在家?”贺隋章只是随口一说,想到女孩一个人孤零零的在家里过春节的样子,就皱起了眉。
姜暖道:“我可以去找姐姐。”
虽然知道姜乔还在昏迷当中,但是听到姜暖这样说,他的心里还是带上了一丝醋意,脸上却还是平平淡淡的:“你要是真的不想去,那就算了。”
姜暖想了想还是答应了。
她确实也想去看看。
贺隋章带着姜暖去贺老爷子那的时候已经快八点了,贺家的老老小小都来了。
他冷眼看着那些人阿谀奉承的样子并不准备去搭理,倒是委屈了姜暖一晚上寸步不离的跟在他。
看到姜暖似乎对桌子上的蛋糕有兴趣,他才想到姜暖比他小了很多,他低声道:“喜欢就去拿,没有谁能阻止你。”
姜暖强忍着贺家大大小小的打量目光,稍微远离了一下贺隋章。
姜暖一走,贺隋章的二叔贺斌就凑了过来,他嘴里咬着烟,脸上带着意味不明的笑:“隋章啊,你这是栽在这丫头身上了?我可是第一次见你带别人回来啊。”
姜暖的不同贺隋章早就察觉了,但是却一直在自欺欺人。
不过这些就不必告诉贺斌了。
贺隋章摩挲着自己的手杖:“不过是个小玩意,带回来让她见见世面,二叔不必在意。”
贺斌长长的哦了一声:“我还以为这丫头要成为你弱点了呢。”
贺斌意有所指的话让贺隋章心中涌现出一股怒意。
现在爷爷身体不好了,这些人就要跳出来了?
贺隋章看着不远处正在拿蛋糕的女孩,眼里带着漫不经心的笑:“二叔,不过是玩玩而已,你想的太多。”
“行,二叔想多了,不过隋章啊,你还是多照看照看她啊。”
等到贺斌走了,贺隋章紧握手杖的手才松开。
他站了一会才觉得姜暖拿蛋糕拿的太久了,走过去摸了摸她的脑袋:“怎么这么久?”
姜暖回过神,浑身血ye仿佛重新流淌起来一般,她笑了笑:“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