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知道这个平日背挺得直直的现在却有点弯、花白了半头的男人下了多大的决心才能忍下想了十几年的外孙的念头。
……
“我还记得当年在这里发生的事情,那时候我才刚毕业,”回想过去,林晓雯吸溜了一口打包过来的咖啡:“伯父真的好开明,我意思是在那个年代,我爸爸白年轻了几岁,思想顽固不化,我30岁要是还没结婚,肯定要被扫地出门。”
“那个年代是什么意思?也就十年前好嘛。”
“不要计较,重点在夸伯父呢。”
“那时候就感觉我爸爸的背佝偻了许多,他,很伤心!”
林晓雯:“摸摸,也有可能是骨质疏松。”
应晚头往后退甩开手,拒绝被当成小孩:“没大没小!”
“不要这么冷漠吗?”林晓雯瞥向远方,视线落在穿着鸭绒外套的小男孩身上。
“父亲永远是父亲,他最宝贝女儿了,你30岁还没结婚,不也没把你赶出去?”
林晓雯吐了吐舌头:“那是因为我在外面租房子,他动不了我。”
应晚端起冷掉的咖啡,抿了口,目不转晴盯,着巷子:“专心点。”
应晚转头看见那个小正太正好从他们的位置过去,身穿灰皮衣,皮肤白皙,小脸红扑扑,戴了个红色的毛线帽,五官周正,特别是眼睛很好看,手插皮衣兜,表情严肃,整个人很酷的样子。
林晓雯托着下巴看痴了:“不知怎么的,最近看小孩怎么看怎么顺眼。”
应晚打了个响指:“回神,人都过去了,背影都没了。”放了半年的假旅游回来就成这德行了。还时常丢三落四,跟生了孩子、一孕傻三年一样,还好有林凡打配合,不然这篓子就捅大了啊。
“我6点就来这边吹风,也不收额外加班费,到底还要在这边多久呢?”林晓雯说着打了个哈欠,拇指和食指比心状摩擦提醒。
“那我们来谈谈这个月你犯了多少错,要不是林凡兜着,你呢……”应晚避而不谈加班费:“早起的鸟儿有虫吃,我这是培养你早睡的习惯!”
“切!敬谢不敏!我的梦想是每天睡醒了吃,吃了睡。”
应晚瞥了眼,无视。
“哪怕多睡一会也好。”
应晚终于肯掀开眼皮:“勤奋的人多睡一秒觉得亏了,懒惰的人多睡一秒都觉得赚了,而你每多睡一秒人生都亏了。你看人林凡,年纪轻轻每天第一个来上班。”
“是,是!”毒舌!林晓雯懒得争辩,在背后想象着拿筷子把人夹出去。
应晚这时候才想起来:“对了,林凡人呢?”现在也有□□点了,平时这个点,刘半城早来上班了。
“可能还在公司吧,没看到纸条。”
机器捣毁马路、重新维修的轰鸣声,漫天灰尘,此时,两个穿着职业装的女性在脏乱差的环境下坐在沙县小吃店铺里,碗上盖着布,碗里的面食一口都没动。
应晚、林晓雯两人已经待了半天了。
5点起来,坐在车里一直脑袋点地,6点多到了这个粉尘飞扬的地方,林晓雯打了个哈欠问:“到底是哪个大人物住在这里?”数不清打了多少个哈欠。
“我说,都这个时候,还没看到人,我们走吧。”
“别急啊,做大事的人,要沉得住气。”
“别,我适合做小事。”林晓雯赏了个大大的白眼,有这时间宅家多好。
林凡不知道什么时候来了,他是应晚的另一个助理:“应总,晓雯姐。”
林晓雯边对林凡使眼色,边催促回去。
林凡道:“应总,你今天的行程很紧,两位先回去,我在这守着刘董,行程表我编辑下发给你。”
“算了,你也一起回去吧。”应晚的行程都是刘半城安排好的,没有他很麻烦。
“别急,人来了。”应晚目光所及,刘董身着西装革履,脚踩高跟款款走来,和眼前一片脏乱的景象十分不搭。
刘董就比应晚大个几岁,婚姻美满、儿女双全、事业有成:“你就是丰达贸易的应晚?”
应晚抬起手:“是我,幸会,刘董,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四十岁还没结婚的那个?”刘董言语间带着挑衅的意味。
应晚握紧了刘董的手,不以为意,笑了笑道:“是,并且未来也不打算结婚。”
“你,不介意?”
应晚含笑摇了摇头。
“你不怕背后被人议论' 剩女' ?”
“面前议论的也不少。”应晚看了看刘董,意有所指,随后挑了挑眉:“我有车有房,不缺人,不是我被剩下,而是我选择让别人剩下。”
都什么年代了,男人早就不是必备品了。
“没找到合适的人?”
应晚再次摇头:“我是不婚主义。”心里暗暗补充了句,至少以前是。
“有意思!”刘董这才仔细打量这个近几年认识、鲜少打交道的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