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源心中烦躁,“今日,群臣长跪大殿不起,求朕选妃。”这些事,思源从未同敏衡提起过。老臣们也是看男帝膝下只有一位皇嗣,还身体羸弱。皇后醒来后,思源也未传出有孕的消息,都要急疯了。
思源睫毛微颤,“曾经是的。”
星移并未睁眼,而是慢慢攀上他的肩膀,“我做什么都可以吗?”
如今想来,经年的悸动,还是如此鲜活。星移不管不顾地抱他,少女的气息侵入鼻端,让帝父无端有些失神。
帝后二人同回披香宫,此时,诊治星移的太医已经告退。穗芽说,郡主敷了药,已经好多了,就是不肯让君上离去。
思源握住敏衡手,“我自是不愿。”
敏衡愣怔,“你吃醋了?”
敏衡悠悠道:“我今日与他寺庙偶遇,虽然不认得他,却心痛难抑。我不想负他,更不想负你……”
说话间,左未央被抬出来,伤势比星移重得多。她的正夫敛之公子原是男帝近臣,此刻正候在殿外,低声询问自己妻主事情始末。左未央小声说了几句。敛之恨声道:“果然该打!”
思源清了清嗓子,“现在朕乃一国之君,自然不会将这些小事放在心上……”他看了看敏衡,“虽说女子三夫四侍乃是常事,但……”
她竟没有责怪他打了身边人,思源一阵气馁,低声说:“我生气不是因你出宫,而是……左未央悄悄安排你与庶父私下见面。”
帝父说:“夜深人静,
敏衡叹了口气,“你对他十分介怀?”
思源没说下去,敏衡却明白。正是因为他为帝王,才不能与人共侍一妻。
敏衡问他,“你心中怎么计较?”
星移哭花了一张小脸,“有您在,星移就没那么疼了。”
敏衡走到思源身边,“陛下因何气恼?”
沈清砚无奈,“疼就让太医诊治,本君在,也于事无补。”
眼看已经入夜,清砚悄悄抽出手掌,准备回宫休息。哪知他一动,星移睡梦中打蛇上棍,又抱住他的腰。
星移抽抽嗒嗒,“星移也不……不知!今日,我们和皇后表妹出宫游玩,回来便被陛下的侍卫擒住,不由分说打了板子。”
敏衡问:“现在呢?”
清砚方才正想到,那一晚,山上别院,葡萄架下,他被人从身后紧紧抱住,掩住双唇。她说,别动,是我;又说,闭上眼睛。也许山风太轻柔,或是明月勾动人的心弦,抑或他寂寞太久。当她的气息吹拂在他后颈时,他不想挣扎。
郡主。思源为何打你?”
敏衡说:“你若不喜欢我出宫,我以后不出去便是。”
那个小姑娘的吻,太炙热,青春肆意,肉体鲜活。她带着酒气的鼻息竟是甜的。他想,如果她是自己的,就好了。
敏衡思忖:是啊,他不愿侍二妻,又何尝愿意与人分享我呢?
帝父低头看她,“你要做什么?”
星移才堪堪松开帝父的腰,可怜巴巴地说:“君上,您别走,星移要疼死了!”
帝父大人这些年早就收了心思,准备颐养天年,没成想又来了一个同当年敏衡容貌一般的小姑娘。他看着星移的睡颜,忍不住回想往事。那些痴缠的恩怨,被他深埋心底。
思源没想到,自己如临大敌,她却风轻云淡、毫不避讳。他张了张嘴,“我……”如今他手握大权,不必将那人放在眼里。为何还是听到她们见面,便勃然大怒?
清砚失笑,这个淮南来的野丫头,看似痴傻无害,不知爬过多少男子的床,才能如此驾轻就熟。
敏衡见她还有气力非礼帝父,便知伤势定然不重。让人抬她回宫,然后走进殿内。
敏衡转头看到星移紧紧抱着沈清砚不肯松手,吩咐宫人,“快把小郡主抬回披香宫,请太医过来看看。”
敛之瞪她们一眼,没好气地说:“我家妻主伤势严重,需要赶快延医救治,皇后娘娘恕罪,我们先行一步!”说罢,匆忙而去,只与帝父行礼作别。
左未央疼得泣涕横流,抓着敏衡的手,说:“打翻醋坛子了……”
当她抚摸他的腰身时,他真想不管不顾与她行了乱伦之事。可是,她还是发现了。他不得已压下心中悸动,就势责问她,把这场轻薄当作把柄要挟她。
皇后来得匆忙,姿态却不急迫,她站定后,扫视一圈,宫侍们知趣退下。
敏衡进院的时候,正与左未央遇到。她问:“伤得如何?思源为何打你板子?”
思源看向敏衡,她以前肯定不会这般淡定,张了张嘴,却没发出声音。她似乎真的只剩下一具名为“敏衡”的躯壳。
思源和敏衡互看一眼,心照不宣的都没说什么。
帝父思索,“出宫?”思源称帝后,虽然越发强势,却对敏衡百依百顺,出一次宫,便重罚身边的人,不太合常理。
星移迷糊地说:“君上,别走……”
星移房中,她攥着清砚的手不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