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了,去告诉父亲我一会儿便下去。”
“诶。”女佣走时将门带上了。
陈绣茗将一片银杏叶放入书里权当作书签使了,放下了书坐到了梳妆台前。让女佣先去回话自己倒是要仔细收拾一下,今日也未出门行为慵懒无端怕头发乱了或是衣衫不整失礼于人,仔细看看又在唇上摸了一层口脂才离了屋子去。
陈绣茗下楼的时候管家说陈父已经带着客人去了花园了, 走到花园的亭子外便看见两个人背对着自己坐在椅子上,似乎正在赏池子里的锦鲤。
“父亲。”出声叫着人,陈父身边的那人转头时陈绣茗似是在他眼中瞧见了一丝轻浮,只是细看时只觉得那人是个温和无双君子。
“这是小女绣茗, 如今在女子学堂上课闲时喜欢看书,若是莫言想看书了便让她给你到书房去找或是出去买。”陈父笑道, “这是我在上京结识的金老板,这段时间要在家里住着。”
“今日回来也有许多事需要处理我便先走了,绣茗你带着金老板四处逛逛, 晚饭时我应当就回来了。”陈父离开苏州也有接近一个月了, 自然是积压了许多事务。
“陈老板慢走。”金莫言对陈父点了点头。
“金叔叔……”陈父走后陈绣茗眼神微闪, 叫着金莫言,只是却被打断了。
“我虽未至而立之年但年龄也不小了,陈小姐唤一声叔叔也是合规矩,只是我也不喜欢人提醒自己已经不小了,陈小姐就叫我金先生或是金老板便好。”金莫言打断了陈绣茗的话,面上似是有些不快。
陈父并非陈绣茗生父,十几年前陈父带着怀孕的妻子路过这苏州的时候妻子难产而亡只留下他一人,妻子出殡那日恰巧遇见了被扔在路边的陈绣茗,想着这便是缘分就将她带回了陈家如亲生女儿一般养着。这十几年来也不知是什么缘由陈父的生意越做越大且认识的人越发的位高权重,也是因此在两年前因为结识的一个官员犯了错下了牢狱受了牵连,近段时间陈家的生意越发的难做了。
陈父倒不是舍不下这手头的生意,之前受牵连亏损了不少但是这些年的积蓄也是有不少足够几代人大富大贵的过一辈子了,就是怕自己放下了一切在厂子里做工的几千人会失业。
这年头的工作不好找,陈父开的也有一半是些食品厂、粮店、饭店,苏州占了三成的粮店都是陈家的,若是骤然失了这些怕是物价也要涨一段时间,再加上失业的人一多怕是要乱上一阵。
又见陈绣茗也是到了快婚配的时候了陈父脑子一抽便想了个办法,在商界为陈绣茗找一个背景深厚的人丈夫。
一来他膝下只陈绣茗一个女儿也无旁系今后肯定是她继承家业,家世相当或是家世较低的成亲后难保会生出些心思,二来家世深厚的自是瞧不上陈家这些东西,若是能让二人养出些感情更好,陈父想通了觉得这办法可行便与陈绣茗商量了一番,她主意不大也知道轻重自是同意的。
陈父找了许久也未找着合适的人,正巧这次去上京碰上了金莫言,当然他看上的不是金莫言而是他的侄子。金家子弟向来是从政的名声也好只是出了金莫言叔侄两个奇葩,金莫言和他二哥的儿子金文意相差六岁自小关系好,在学堂读了书便选了经商这一条路如今也是在商界有些话语权。
陈父与金家生意上有往来,知道金文意未曾娶妻之后更是动了心思刻意接近只是见的多是金莫言,此次因为别的一些原因也是他来了苏州,陈父虽有些遗憾转念一想陈绣茗若是在金莫言留下些印象也是好的。
自古以来婚事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现在思想解放了也是差不离的,金莫言与陈绣茗见了几面留下些好印象,往后若是在金文意相看女子的时候替陈绣茗说上那么一两句便抵过陈父的千言万语,至于金莫言会不会看上陈绣茗陈父倒是从未想过。
金莫言早年便因一些不知名的原因扬言今生若非遇上心爱之人绝不成亲,陈绣茗虽是模样好也并非就是第一,上京女子千千万什么样的他没有又怎会看上她这样的小丫头。
“金先生。”陈绣茗误以为陈父看好的人便是金莫言,初见他不知道将来自己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便顺着叫了前一个称呼。“金先生是父亲的友人叫我绣茗便好,陈小姐听着也觉得过于生分。”
“绣茗在女子学堂上课学的什么?”金莫言想起家里的侄女在学堂时学的东西有些多英语之类的也不是很懂,想来她可能也会有不懂的地方。
“现在学的是文学、数学、还有外文为主,只是我在数学和外文上的天分并不高。”陈绣茗想着自己上学期的成绩单皱着眉道。
“每个人都有自己擅长和不擅长的,之前也听你父亲说过你曾在杂志上发表过一篇文章反响很好,赶路途中我也读过那篇文章,担得上佳作二字。”金莫言对陈绣茗示意坐下谈。
“只不过是年少时一场幻想罢了,怎么担得了金先生这般称赞。”说起这篇文章她便有些脸热。
几年前她与同学学着写文章,也是年纪小经不住夸,几个同学传阅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