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冷面男人脑袋冒气。
他冲了过来。
他冲过来拉开两人。
他举起手,狠狠地扇了林致玉一巴掌。
她一时之间未反应过来,竟生生的受了那一巴掌。
她扳正头,眼里火焰爆炸。
一瞬之间,所有暗器齐发。
男人倒下,鲜血淋漓。
林致玉眼睛微眯,目光像冷箭一样直射在男人身上。男人身上插满了暗器,虽都非致命之处,但如同刺猬球一样的观感,还是逗笑了林致玉。
她笑嘻嘻的说道:“林立,你活该。”
林立瘫在地上,五官扭曲,像匹濒危的野兽,“林致玉,你不知羞耻!”
林致玉闻言挑了挑眉,往右走几步在凉亭的凳子上坐下了。她提起白玉壶,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又给小侯爷倒了一杯。
“孟子曾言:恻隐、羞恶、辞让、是非,乃‘四端’也。若师兄说的羞耻乃这种羞耻,那么抱歉,我没有。我本非善类,又何来羞恶呢?”
林立拔出一只暗器,笑了,“你自是没有羞耻之心的。自师父逝后,便是我一直照顾你。你不但不领情,还一心勾搭野男人。”
林致玉看着杯中茶叶飘飘浮浮,顿生怜惜之情,但她还是开口了:“野男人?我想想,没错呢。我喜欢玩野男人。本来准备去抓那个采花大盗,向他学点技艺,可惜都被你搅和了。要不是你一直想抓我回去,此刻我还不知道在哪张床上逍遥呢。”
“你!”林立怒目圆睁,气急攻心,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林致玉,你怎能如此——”
“我怎么不能呢?”
小侯爷在一旁被吓了一跳,赶紧出来打圆场,“致玉啊,林立啊,师兄弟之间哪来那么多仇恨愁怨呢。来人。”
他拍了拍手,一如影暗卫顿现。
“把林立带下去就医。”
林立心有不甘,但伤势颇重,不得已咬了咬牙随暗卫而去。
“致玉,你……”
林致玉摇了摇头,突然觉得一切无趣。挥了挥手,便离开了侯府。
当初那师兄对她确实不错,可惜后来识破她女儿家身份后便一直意图不轨。
她本念着多年情谊,独自逃离。
却没想到师兄已被欲障包裹,难逃深渊。
她苦笑着摇了摇头,决定抓到那采花大盗后就离开此地,去往遥远的国度,寻求刺激。
……
林致玉得来消息,替换了采花大盗的新目标。
脱衣解裳换红妆,镜子中人如烟霞。
烟是飘渺高楼烟。
霞是天边晚归霞。
这一刻,女儿情态就好似那花瓣上的露珠点点泪光滴滴。
这一时,竟让她想起了当初的那个俏和尚红霞满脸眼神如云。
来吧,来吧,都来吧。
她倦了。
盗贼来了。
像条闻到香气的野狗。
她揭开自己红盖头。
暗器不要钱似的飞了。
飞到了那贼人的胸膛里。
完结,完结。
又一场好戏完结。
她穿着红裳笑靥如花,翩然离去,像神女一样瑰丽。
第39章 风趣江湖事
“呜——呜呜——呜呀, 西里拉,西里拉;呜——呜呜——呜呀, 草原上的那幅画。
呜——呜呜——呜呀, 沙漠中的绿洲啊;呜——呜呜——呜呀, 那是我心上的小姑娘。
西里拉,西里拉, 遍布着小溪流的西里拉;我的家, 我的家,大风般的呼啦啦——”
巴塞那告别江南的水汽,作别西天的云彩, 将如泪水般的清泉抛下。
她将自己的名字抛下, 将十几年的过往抛下,将心中的苦涩与甘甜抛下。
长袍玉冠金腰带, 折扇笔戎木棋盘,都付了这烈风罢。
皮质的裘衣裹在了她身上,长发变作了齐肩的短发。
她行走在烈日下,如玉肌肤成了蜜色佳话。
沙,漫天的黄沙, 金色的沙砾在风中潇洒。
她紧紧裹住自己的头,去往她而今的家——西里拉。
“西里拉——西里拉——, 你作别不了的童话;西里拉——西里拉——,印刻着来往过客的风华;西里拉——西里拉——,她便是青春的枝丫,古老的故事, 金黄的记忆,永恒的自由与繁华——”
太阳很大很大,带着她特有的金黄光圈,一圈一圈套在了人们的眼里、心上。
巴塞那骑着她的小骆驼,慢悠悠,慢悠悠,骑过沙漠,唱起西里拉。
……
“阿弥陀佛。”一个和尚站在黄沙上,对着那已经远去的背影叹息了声。
那声叹息如同檀香燃起的轻烟,被太阳烤化了。
纵使只有一面之缘,但她的声音,她肩膀的宽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