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之间我已经是个高三的学生了,但是很多事依然像是发生在昨天似的清晰。
前些日子偶然翻开国小的毕业纪念册,在那群笑得开怀的男孩女孩之间,有个少年搂着我的肩,那张我无法忘怀的俊逸脸孔彷佛散着让其他人都暗淡的光华,像六年之前深深吸引着我,那个叫做刘以翔的家伙,现在过得好吗?
这是发生在五年多前的事,似乎是夏天某个礼拜五放学之後,我留在学校和一群朋友打躲避球。过了五点後,大家也陆陆续续的离开了,只剩下住学校附近的我并不急着走,便独自跑到球场旁边的树荫下乘凉,希望风能够吹乾我身上黏答答的汗水。而就在我不自闭眼享受凉风之时,突然有人自後方叫了我的名字。我转头一看,有些吃惊的发现是那个家伙,不太喜欢打躲避球的他竟然会到现在还没有回家,甚至还大老远的穿过Cao场跑来这里,不禁让我有些讶异。
「嘿,小翔,你怎麽还没回家啊?」
我笑着说,顺便用手指着我放在他脚边树干下的书包,而他很有默契的抽出塞在旁边的水壶,俐落的抛给了我。
「你们平常…都打球打到现在啊?」
「嗯嗯,差不多吧…你也想一起来打吗?」
我一边揩去下巴的水,一边好奇的看着身边我印象中不可能会对打躲避球有兴趣的小翔,突然觉得很有趣。
「你改性的说,我以为你不喜欢打这个的!」
说着,我们一起穿过Cao场,和风一起把草弄得沙沙的响,然而小翔却露出了一种像是苦笑的神情,更令我不解。 他拿去我抱在怀里的球,砰砰的竟当成排球打了起来,开始表演我怎麽学也学不会的托球,笑着对我眨了眨眼,把我弄得又好气又好笑。
「所以,是我误会你罗!」
我接住他托上空中的球,玩笑的在他头上轻敲了下,他比我矮快半颗头。
「唉,我只是想说偶尔来看看你们打球,今天排球队没有集训,要不然我想去也不能去。」
「说得好像漫画里的少女似的,哈哈!」
当然这种论调马上就有了被狠狠踹了一脚的回报,幸而我和小翔是非常要好的朋友,否则所导致的後果可不是这样玩笑式的回敬而已,熟识小翔的人都知道这个长的斯文秀气的少年,内心永远有着阳刚的思维。
不少女生倒追他。
我把汗shi了的制服披在走廊的栏杆上,洗了一条毛巾擦拭着上身,凉凉的让人觉得快活,而小翔坐在石椅上看着我,神游似的眼神不晓得凝聚在哪个地方。我洗洗毛巾拧乾挂在脖子上,坐在他旁边,沉思的他仍不发一语。
「喂喂!发什麽呆啊?」
小翔大梦初醒般的甩了甩头。
「欸,听说…你在跟李丽雯交换日记啊?」
交换日记的风气在我小学快毕业时很盛行,通常是由女生提起的,她们只要找到心仪的男生,就会扭扭捏捏的塞一本她们觉得很Jing美的笔记本去,然後要求他们回去写一篇日记,通常在第一页处已经写满了小女生那种充满花朵的心情。假设男生真的有所回应,依照女生以及她们同党的说法,这两个人从此之後就是「一对」了;我,自然只是蒙其害者之一人。
小翔当然也收到不少本子,不过看来他都很明智原封不动的还给她们,到後来再也没有女生敢塞本子给他了。
「对、对啊…你管那麽多干嘛?」
「喔...是真的啊!」
不知道为什麽,他闪过那种有些不爽的表情却又很快隐去,使我看不清楚,不能确认,只能感觉到他这样问大有奚跷,但那时候并不知道。
「所以你们还在持续罗?」
良久小翔才把话接下,不在意的样子看上去就是假装。
「算是吧,怎麽?」
「那你都写些什麽?」
「嗯…」
「嗯?」
「不知道。」
这弄的小翔有点不耐烦了。
「要不然你第一篇写什麽?」
「喔…好像是什麽…『我跟你的名子念起来一样,不晓得这算不算是一种缘分…』之类的吧!」
小翔听了却笑了起来,继续追问。
「哈哈哈!你是在写相生的剧本吗?黎立文,天兵耶! 那之後的呢?」
「喔,好像有『我昨天回家去玩抽奖,抽到一个绿豆糕,好高兴喔..』还有什麽『上课好无聊,就打瞌睡了…』每天写的都差不多。」
我想起昨天硬挤出来的内容。
还没讲完小翔便一边拍手一边狂笑了起来,笑的眼角都挤出了些晶莹的泪水,他笑到我虽然觉得有些想扁他,但看到他刚刚的抑郁泯灭消逝,一下子舒服许多。
我开始戳他的侧身,更弄得他痒的大笑不止,他用双手抵挡我的攻势,我於是直接勾住他的脖子把他拉了起来,准备对他的正面下手。
想不到弯着腰的他竟然直接抱住了我,侧脸贴在我赤裸